男人身形高瘦却不乏力量,浓眉泼墨,鼻尖高耸,嘴唇薄淡而殷红看起来很适合接吻,他身披玄服,袖口同样秀了两只梅花,与她不同,他的是两只夏梅。
男子周身萦绕着一股气息,六笙琼鼻微动,只觉这股气息很是熟悉。
温热潮湿而微咸,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这位便是墉山东府的大公子?”
一句墉山东府的大公子,将两人的关系撇了个一干二净。
男子与她如出一辙的凤眸划过一道异光,颔首。
场面尴尬起来。
云溪低头走到六笙身前躬身鞠拜。
“女君还是先请进屋,咱们侍君早早便令小仆备了上好茶点接待您呢。”
六笙扫他一眼,眼神示意怜衣等在门外,而后与男子两人进了屋。
她此番前来有要事相商,外人不便在场。
云溪也很有眼力见的没跟上去,拉着怜衣想走远些,不想怜衣一把拍开他,挺直的守在门口,生怕有人对她家女君不利。
云溪也不计较。
一起守在门外就是了,万一主子需要助攻他还能第一个冲上去帮忙呢。
屋内,两道风轻云淡的人影坐在桌旁,谁也不说话,一阵可怕的寂静悄悄蔓延。
最终还是六笙先开口。
她半敛眸子,语气淡淡:“大公子是个明白人,我也一向不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俩名义上确实是夫妻,但始终有名无实,做不得数。十万年来,你从未主动找过我,我也从未来看望过你,这点便足以说明咱们之间无甚情意,只不过碍于家中长辈的颜面,谁不肯先开那一张口罢了。”
男子比她还要妖娆的凤眸划过异色,凉凉出声:“女君这是何意?”
六笙抬头:“你当真不明白?”
男子轻笑出声:“当真不明。”
六笙不信,反而嘲讽勾起嘴角。
不过就是想让她把坏人的台词说尽,用得着如此惺惺作态么?
她抬眸,看向别处。如此便说的更明白些。
“我们两个,和离,从此婚丧嫁娶互不相干,这样,明白了?”
男子仍一副风轻云淡。
六笙一时摸不清他什么意思。问道:“大公子可有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