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贞贞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两张阴沉的怒容,以及正在滴滴答答的输液器。
怎么回事?她怎么进医院来了?
张张嘴,想说话,喉咙依旧疼得要冒烟,她挣扎着要起来喝水,却被一下摁回了床上。
“动什么动,病着就安分一点儿。”苏小练取过床头的热水,“要喝水说一声,我拿给你。”
芃贞贞指指自己的喉部——她说不出话来……
辛欣帮忙把床头升上去,芃贞贞喝两口水,才感觉血条在慢慢回升,接着感应到落在自己脸上的两道焦灼的目光。
“……”
“瞒得我们可真苦哇。”苏小练探究地盯着她。
“唉……感觉自己是被嫌弃的心子,我在想,哪天某人结婚的时候,我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收到请柬的?”辛欣忍痛道。
“喔,那大概我是你前一个。”苏小练自嘲接话。
两人一唱一和,直把芃贞贞搞得一头雾水。
欺负她说不出话来是不是?
讲真,其实此时芃贞贞也是满腹疑问。
她只记得晕倒的前一刻她正在打电话,究竟后来怎么被发现的,又是谁送她来的医院?还有纪冉说的见证奇迹的时刻呢?电话那头的师父是不是也受到了惊吓?现在应该很担心她吧……
还有俩室友这通意味深长的言论……又是为哪般?
芃贞贞摸索着找手机。
“不用找了,手机落在寝室了。”苏小练说。
“醒了就喝点粥吧,有人特地吩咐过的。”正在开外卖包装盒的辛欣抿着嘴贼兮兮地笑。
“?”
有人特地吩咐过?谁?
两人似乎执意要欺负芃贞贞这个哑巴到底,枉顾她探究的目光,只管目不斜视地做自己的事。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芃贞贞乖乖从炖盅里勺了一口乌鸡粥在嘴里,余光瞄见来人,捏着汤勺的手一顿。
然后她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男人闲庭信步地走近,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最终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落座在她床的左手边。
接着右手边的两个女人含着窃笑站起身,对男人笑着说:“杨老师,我们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点再回来,这里劳烦您照看一下啦。”
“……”芃贞贞保持握勺的姿势,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
身边的男人含笑对她们点头:“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