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才质疑着“哦?”了一声,也随着杜仲转头去看顾清离。
此时顾清离正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笔直的盘腿坐着。夜风吹得他额间的发丝向后兜去,将整张光洁的脸都露了出来。
杜仲才发现他看着早已没有了少年人模样,眉目英挺,闭着眼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整张脸在前方光柱的映衬下显得很白。
杜仲看着看着就轻笑起来:“他从前没有一天过得比你好。被人嫌弃抛弃剥皮,他都经历过。”
玄夜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他盯着顾清离又看了片刻后,才舒了口气问道:“我到底比他差在了哪里,为什么最好的东西总能被他拿到,而我却没有?”
杜仲心道:你差的远了。
但杜仲还是说道:“我没觉得他拿到过什么好东西。”
玄夜抬起头,兜帽便向后掀起露出了他有些惨不忍睹的脸。他用血红色的眸子看了杜仲片刻,才“恩”了一声转回身去,仿佛先前什么也没和杜仲说过。
杜仲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知道不好再说什么了,便直起身大步走了回去。
刚走到顾清离身边,便见本来闭目打坐的人睁眼抬头看向他,淡淡的低声招呼道:“师尊。”
他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十分清明,被前方光柱的白光映的亮亮的,看得杜仲手抖了一下。
顾清离看了他一眼后就又低下头闭上眼端坐好,不等杜仲问便答道:“师尊一起身我就察觉到了。”
杜仲尴尬的摸摸鼻子“唔”了一声,见对方没再说话便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又坐了回去。
碍于不知道那些岩浆什么时候会喷出来,他们最多也只敢让黑鸟稍稍找个高地停下来喘口气,便要立刻再启程飞到空中去。
这么日夜兼程了三天三夜,黑鸟已经快要力竭,喘的像个风箱。
而那屏障终于也不再是远远地看着一个光柱的样子,而是因为凑得越来越近,在他们眼中变成了一整面光墙。
终于在第四天凌晨时分,黑鸟不再向前飞,扑扇着翅膀猛的顿住了身形。这一个刹车差点把那群小狐狸甩出去,索性被七手八脚的都按住了。
原来是因为黑鸟天天盯着这光墙看得眼花了,没分清远近差点一头撞上去。
杜仲便转头去看大白,大白扫了一眼玄夜后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