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随从跟随,没有施用法术避雨,连个热馒头都会被烫红手,会冷会饿会渴的师尊,不再是梁斐印象里那个高来高去白衣飘飘的千鹤峰峰主,不再是那个处于传说中的深不可测的大修行者。
茫茫深山,滂沱大雨,杳无人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梁斐睁开眼睛,眼里的冰冷和恨意在微微火光里暴露无遗,他举起铁棍,狠狠往下一插!
只听得刺啦一声,鲜血迸射出来!
☆、山洞
这雨下得没完没了。
这夜还没过去。
梁斐取下铁棍尖上叉着的蛇,扒皮取内脏,就着雨水洗干净,剁成小段,扔进锅里。
白砚秋撑着下颌,看着火堆,火堆上架着小铁锅,锅里沸腾着汤,汤里散发出肉香味。
白砚秋目光向下,落在火堆边缘残留着一点烧焦的皮上。
梁斐拿了根树枝,伸进锅里搅了搅,肉香味更浓了。
白砚秋看着锅里翻滚的肉段,问:“蛇汤好吃吗?”
梁斐:“不知道。”
白砚秋好奇道:“你没吃过?”
梁斐:“吃过。”
白砚秋:“吃过怎么说‘不知道’?”
梁斐:“不知道师尊觉得好不好吃。”
白砚秋:“我没吃过蛇汤。”
原主是生于华清宗、长于华清宗的天之骄子,衣食住行均是万家供养的珍馐,蛇汤这种野物,没有资格上他的餐桌。
而白砚秋没吃过蛇汤,理由就简单了,他怕这玩意。
梁斐转头,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师尊,微微有些出神:“我吃过,挺好吃的,小时候有一年闹旱灾,大家都没吃的,死了很多人,那会讨不到饭,只好去掏老鼠洞,老鼠洞里有只蛇,靠那只蛇,我活下来了。”
“其实那只蛇不好吃,闹旱灾,蛇也没吃的,饿得只剩骨头,干巴巴的,很难嚼。”
梁斐用铁棍掏了掏火,铁棍尖上的蛇血已经干了,留下很深的颜色,他笑了笑:“不像咱们华清宗,连后山里的一条蛇,也又肥又大,一看平日里就吃得很好。”
白砚秋被嘲了一脸,十分无辜,却无话可说。
华清宗所占之地,千里沃土,物产丰饶,外围还有众多的属地。这些附庸,每年都会把最好的物资上供给华清宗。
这世上的修真门派几乎都是如此,享受最好的物资供养,不用操心柴米油盐,心外无物的修习仙法。
汤已经熟了,师徒俩相对无言的喝完了汤。
老天爷肆意妄为的很,前脚电闪雷鸣,后脚就瓢泼大雨往下倒
窝棚毕竟只是个窝棚,造得再结实,也不是个正经的房子,在暴雨里坚持了大半夜,终于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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