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不受宠,身为帝皇也不可能忍受这种羞辱。
沈家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王德妃现在就担心自己娘家会受到牵连。要是皇帝愤怒之下连她也恨上了,那么她们母子两在宫里就真的完全没有立锥之地。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亲自去见沈诗一面。她总得要知道事情能有多糟糕,而这种事情,又很不方便让第三者从中转述。
沈氏,有人来看你。
是谁?是璃郎吗?沈诗满怀希望的往门边看去。
是我。王德妃脱下了斗蓬帽,满脸煞气的瞪着她。
表姨母。沈诗低低的叫了一声。
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王德妃不想跟沈诗废话。沈诗的个性她是知道的,老是做出一脸无欲无求的样子,其实内心的思虑比谁都多。以往她还觉得这样的个性很适合在宫里生存,却没想到这种个性也很适合将周遭人拉着一起去死。
表姨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跟璃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沈诗语带哽咽的说。
你喜欢他?当初让你进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王德妃质问:当初进宫,我可是再三问过你,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可以找别人,你既然点了头,为什么又要跟璃儿牵扯?你这是对我不满,想害死我的儿子?
不是的这一切都是意外,我们本来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沈诗摇头:当初我是真的想要好好侍奉皇上,只求自己能有个安身之处,只是偶遇了璃哥哥几次,我们就聊上了
只是聊聊天,能够到被人堵在床上的地步?王德妃对事情的发展并不了解,只能依照常理来推测。显然在她的想法当中,推测出的东西有一些不堪入目。
我们没有,那天情况不是那样的
于是沈诗老老实实的把那天的情况跟王德妃说了一遍,王德妃由此得知两个小年轻内心的算计:你是说,当初跟你一起晕倒的,真的是晁璿?
我是确定了太子晕了,才将他搬到床上的沈诗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外面有人在喧闹,是内官前来叫门说皇上要来那时候药性也快要消失了,太子被惊醒,想也不想的往窗外逃我当初就是特别选了临湖的那间屋子,以免太子跳窗,果然太子往外一跳就落了水,药性还残留着呢,我只知道太子一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了许久,又有些担心,偏偏这时候皇上已经走到门外了
然后我心一横,就让侍女开始喧闹,让她们大喊太子落水,就在这个时候,侍卫也破门而入,然后皇上就进门了,最奇怪的是,太子也跟着皇上进门了从太子跳下水,到跟着皇上进门,前前后后顶多两炷香的时间,光是想要从湖里爬上来都不见得够沈诗越说越是开始怀疑自己,难道那时候昏迷的人真的不是太子,只是自己吸了迷烟认错了人?
王德妃耐性的听完,然后又问:那当初璃儿给你的那些,太子的贴身物件,为什么又变成了璃儿自己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要不就是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换了,要不就是太子自己换了沈诗说到这里:难道太子当初根本就没有晕过去?
如果太子没有晕过去,那么等到沈诗一起昏睡以后,的确是有大把的时间布置一切。找一个身形相似的人躺在她身边,并且趁机调换盒子中的物件。并且还能施施然的先去找了一堆护卫给自己做出不在场证明。
这样一来,从沈诗窗户逃走的人不能肯定是谁,但疑似跟皇子以及一位陌生人有染的罪证就坐实了,甚至还得加上一条:意图污蔑储君。
沈诗想来想去,愈发觉得事情真相就是这样。她觉得不能接受。如果今天被说成是跟太子有染,那是为了晁璃的大业,即使说是跟晁璃之间有情,至少还是事实。可是如果还要加上一个陌生男子,沈诗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她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连沈诗都能想到这里,王德妃的脑子只会转得比她更快。因此她也没叮嘱沈诗什么,只是直接转身离开。以沈诗这个脑子,指望她也没有用。
等王德妃回到寝殿以后,让人给晁璃送了一封信。将自己的推测写在上面,然后要求晁璃表现出无辜:既然当初晁璃能够用贴身物件污蔑太子,那沈诗当然也可以因为心中妄念污蔑晁璃。晁璃是清白的,贴身物件之所以会在沈诗手上,那都是沈诗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偷的。
至于沈诗一个内宫嫔御要怎么偷?不是还有一个跳湖的男人没有找到吗?那一定就是沈诗的相好。
跳湖都死不了,偷点东西算什么呢?
晁璃接到王德妃的信以后,内心挣扎了许久。他是真的喜欢沈诗的。并且也打算以后好好对待沈诗。甚至他都已经打算好了,以父皇的个性,绝对不会再一开始就让沈诗死亡,顶多就是先把沈诗打发的远远的,然后等大家都忘记以后,再让沈诗病故。
到那时候,他完全可以把人保护起来。如果他可以上位,就能把沈诗光明正大的迎回宫中,如果他不能,那也能将沈诗接到府里,两人天长地久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