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弄来了冰块,帮绵绵敷脚。
另一边的演出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各班的老师把孩子们带回班级,安抚他们不要害怕,再过一会儿,爸爸妈妈就会来接他们了。园长看着井井有条的景象,去联系舞台承包方。
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有人站出来负责任。
今天的天气十分闷热,又是典型的鹿镇天气,张老师一边帮绵绵冰敷,一边看了看天色:“看来又要下雷阵雨了。”
绵绵开始时还觉得大热天敷冰块十分过瘾,没多久就被冻得龇牙咧嘴,感觉受伤的脚踝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当然,也就不疼了。
“张老师,我不疼了!”
“傻孩子,就这么一会儿,晚上回去还得再敷一下。等下你哥哥来了,你记得喊我,我跟他说。”
“我哥哥今天在高考呢,叔叔来接我。”
“噢,在高考啊。叔叔也一样。接下来几天你就忍住不要再走路了,等养好再来幼儿园。”赔偿的事情就等她哥考完再私下联系吧。
冰敷完,还差一点到放学时间,但来幼儿园接孩子的家长往往会提前一些到,绵绵和张老师没进教室,比其他人更早看到来接孩子的家长们。
“咦,竟然是姐姐来接我。”绵绵有些意外,姐姐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来接过她了,她隐约知道,是大反派不想让姐姐来接她。
张老师听着,心里涌起淡淡的怜惜。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被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群演抚养长大,跟吃百家饭差不多。张老师心想,一会儿一定要跟园长说说,这事哪怕私下和解,也要把赔偿给足。
在她看来,带绵绵的哥哥姐姐,自己都还是孩子。要是家境好一点的,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呢。
张老师把孩子交给孟萱,十分歉意地说了前因后果,然后道:“我们肯定是会赔偿的,具体的,我们到时候联系你们详谈?”
“嗯。”
“晚上隔一段时间,最好再冰敷一下。”
张老师又说了一些处理经验,孟萱都应了,抱起小团子走人。
五岁半的小团子已经不轻了,平时自己走路也很利索,孟萱便没有开秦瀚墨那辆车来,打算一起走路的。主要也是因为要去见黄石,开一辆绿皮三轮车,多少影响气质和感观。
但没想到绵绵今天脚扭伤了,不能走路,她只好抱着走。有一点吃力,勉强坚持。
绵绵知道自己比以前重了,大家一般都不太抱她了,现在要姐姐抱着很过意不去:“姐姐,其实我觉得不怎么疼了,好像还可以走的样子,要不我自己走吧。”
“不行,越走路好得越慢。”孟萱有点喘,“好了,先不说话,我留点力气。”
“哦。”
绵绵乖乖地闭上嘴巴,窝在姐姐香香软软的怀里,发现姐姐今天戴了一条她从来没见过的漂亮项链。
她看到漂亮项链,又有点想说话,但是姐姐抱她已经很累了,为了不影响姐姐,她默默把话咽了下去,干脆闭着眼睛休息,不去看了。
绵绵感觉她们走了好一会儿,但是还没到家,睁开眼睛看看到哪里了:“姐姐,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啊!”
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但是回家的路上应该没有这么多的田地和大树啊。
“嗯。”
绵绵发现姐姐还要继续往这个方向走,奇怪地问:“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啊?哥哥不是让我们在家等他吗?”这个地方也不像是会有自助餐厅的样子啊。
“先去见黄石叔叔。”
“黄石叔叔?”在大反派的刻意避免下,绵绵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他搬到这里来了吗?”
孟萱走累了,没答话。
绵绵看着她又走了一会儿,看着四周翠绿的树叶,粗壮的树枝树干,仿佛看不到头的田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姐姐,我们不要往前走了,快回去吧!”绵绵焦急地扯着姐姐的袖子。
“绵绵听话,马上就到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绵绵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两拍,这种感觉比当时明苑门口有人来找茬还要强烈。
不行,绝对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她挣扎着从孟萱身上下来,孟萱本来就有些累了,一时没抱住让她挣脱下去,想着快到和黄石约定的时间了,地方也就差一点点,有些焦躁,努力压制住:“绵绵,你乖一点好不好?我们很快就到了,我就跟黄石叔叔说几句话,说完我们就回家。”
绵绵一边用力摇头,一边急急地说:“我们快回去吧!不要往前走,现在就回去!要来不及了!”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带上了哭腔。
孟萱没见过小团子这么犟的样子,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有点生气,干脆抱起她往一棵大树下走,把她放在树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
绵绵想也不想就追上去,这一走,才发现她的脚还是疼的,大脑都被这种疼痛刺得空白了一瞬,她咬牙,忍住疼,拼命地追姐姐。
孟萱被小团子搞得很无奈,也快哭了,停下来试图跟她讲道理:“就在这附近了,绵绵就等我一下下好不好?这对姐姐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今天不去,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
她也不知道小团子听不听得懂,但她觉得小团子应该可以感受到她的情感。
绵绵坚定地摇头:“这里很危险,我们快回去!”
孟萱骨子里的倔强也上来了,沟通无果,又一次抱起小团子,放到那棵树下。
她们一来一回地耽误了不少时间,孟萱放下小团子,正要转身,旁边忽然窜出两个强壮的男人,一下子把她制约住。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