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兴盛:好啊,越快越好,这周末就行。]
温茶觉得奇怪,要敲定订婚宴的细节,一般不会由父亲出面,而且这不是温乐水的婚礼,温兴盛怎么可能会这么上心。
还越快越好?
他思考了几秒钟,对着群聊里哑谜一样的信息冷笑。
哪儿是要讨论什么订婚宴啊,分明是要讨论卖儿子的“嫁妆”要怎么分配了,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嘴脸啊。
他的目光停在屏幕的页面一小会儿,抬起头问温荣:“哥哥,我是不是有嫁妆,是不是有彩礼?”
前方正好在堵车,温荣瞥过群聊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有所思地和温茶对视。
马上,他跟上温茶跳脱的思维,慢慢露出了然的笑意,知道温茶想要做什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是。”
“那我们能拿到多少呢?”温茶问。
温荣回答:“当然是越多越好。”
“那就麻烦哥哥了。”温茶露出小狐狸一样狡猾的表情。
温荣和他如出一辙的凤眼同样闪着冷光:
不把温兴盛和齐家二房两头大肥羊连着羊皮带羊肉薅下来,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温荣这人平日里情商有时低到令人发指,但一到工作中,他就成了另一种令人发指的存在。
温茶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光听见各大银行发来的进账提醒了。
叮叮咚咚,堪比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
听温荣说,全是从温兴盛身上薅来的。
这个中年男人不老实,看来背着薛眉藏了不少小金库。
温茶把钱分成三等分,见者有份,分别又给了温荣和薛眉。一时之间,温家的财产总额虽然不变,但温家可能只剩下温兴盛一个穷人。
午后阳光明媚,薛眉安了个榻榻米在落地窗边,吃着温茶烘焙的小饼干,线稿散落一地,刷拉拉地勾勒服装的线条。
温荣如同一阵风,走进家门站到温茶和薛眉面前,往他们面前丢了一份清单,松开领结坐下,小口抿了一口伯爵红茶,示意道:“看看。”
薛眉看看温荣再看看温茶,不明白这两兄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拿起那叠纸,慢慢瞪大眼睛:“齐氏公司原始股的百分之三?”
凭齐家现在的上市值,意味着温茶下半辈子可以躺在金山上,一辈子吃喝不愁,尽情挥霍。
温茶接过来翻阅,合同大概讲了只要温茶嫁入齐家那么就能分得这么多的股份,当然如果离婚,这些股份将归还齐家,剩下厚厚的一沓包括股权转让协议等等资料。
温茶笑开了花,他愿称他哥为谈判界永远的神!
“二房不会反悔吧?”薛眉想得远,毕竟二房又抠又刻薄,能答应这样的条件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离谱。
“小茶签个字就行。”温荣放下杯子,松动了下筋骨。
薛眉刚要点头。
“哇哦。”正在翻阅手机短信的温茶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冲他们扬了下手机,“妈妈猜的真准,好像真的要反悔了呢。”
齐二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他留言了一条消息:
[小茶,阿姨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吧。]
咖啡厅正在播放《致爱丽丝》,流畅欢快的音乐十分明朗。
温茶坐在齐家二夫人对面和她开玩笑:“二夫人,如果不是我和君浩订婚了,我还以为你要甩出一千万的支票告诉我离开你的儿子呢。”
二夫人的笑容卡壳了一下,咬碎一口银牙:
温茶竟然还有脸提钱,温荣快要把二房搬个底朝天了!
也不知道温荣给她老公画了什么饼,让她老公心甘情愿地就把股份都拿给温茶。生意场上的事她的确不懂,但实打实的损失全在她的眼里,令她心惊肉跳。
他们家最开始打的主意明明是要利用温家,怎么现在反而被温家占足了便宜。问起丈夫来,丈夫只会说男人的事女人不懂。
她可咽不下这口气,决定主动找上温茶恩威并施,把东西全都给要回来。
反正温茶没见过世面,随便糊弄几句肯定就可以。
“小茶,阿姨这里有很多珠宝,喜欢的随便挑一件就行,但你哥哥给你的股份还是别要了,资本市场里头水深,一不小心就容易赔得血本无归,还不如珠宝保值呢?”
真是能把你抠死,一件珠宝要换百分之三的股份。
温茶敷衍地点点头。
二夫人见温茶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觉得孺子不可教,想当初她一个眼神温乐水就知道给她端茶送水,温茶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听懂了没有!”
温茶诚心诚意地回复:“二夫人,你的脸好大啊。”
齐二夫人惊讶地张大嘴巴,一股气没有提上来,马上另一口气勃然而发:“温茶,你!”
她可是温茶未来的婆婆,温茶竟然不怕她,真是反了天了!
而且温茶说了她才注意到,温茶的脸流畅窄小,巴掌就能盖住,对比起来她的脸确实挺大的。这简直就是一把刀子戳在了拼命保养的二夫人的心窝子上,她盯住温茶明艳饱满的小脸,积攒已久的怨气突然就爆发:
“温茶,进了我齐家的门就该遵守我齐家的规矩!在我们齐家,儿媳要孝顺公婆,每天都要伺候婆婆吃饭,婆婆想要什么就得买给婆婆,婆婆说什么你就得听着,婆婆看中什么你就得买下来。平时和公婆丈夫说话要低声细语,不要总搞那些妖里妖气的做派。还有,你得记得永远永远都不可以反驳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