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州的教养令他不能够马上推开一个女生,因为那样她很可能跌落在地。
薛酒的哭声响起时,他的心里一惊,扭头望见花房外的三个人,连忙走上前抱起薛酒:“小九,不要哭,没事的。”
小孩子一哭就停不下来,呜呜咽咽快要哭抽过去。
陈诗诗拍了拍白裙子上的泥土,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没站稳……”
薛酒止不住的哭声十分悲壮,仿佛要失去全世界。
小孩心里想的也挺单纯,他不怎么喜欢陈诗诗,眼见亲哥哥和她抱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哥哥要被抢走了。幼儿园的小胖告诉他,抱在一起就是要结婚生孩子的。
他和哥哥的关系好不容易变好了,哥哥就要有小孩了吗?那他还会不会理他?
薛青州耐心的好脾气因为久哄不止的薛酒有了一丝裂痕,没有办法回应陈诗诗柔柔弱弱过分小声的话语,快刀斩乱麻决定把人先送走:“不好意思,今天没办法教你了,我让管家送你回家。”
陈诗诗暗自恨恨剜了哭闹的薛酒一眼,点头:“好,那下次见。”
还有下次啊。
温茶边诧异边把薛酒从薛青州的怀里接过来哄。
最近看到陈诗诗的频率可真不小。
等温茶问清薛酒脑袋瓜子里的奇思妙想,薛青州哭笑不得:“小九,我只是看她要摔倒了扶她一把,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她只是在跟我学习。”
薛酒停住哭泣,愣愣道:“是……是吗?小胖骗我……”
被吵得脑仁嗡嗡疼的温荣长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家弟弟不会这么闹腾,单刀直入询问薛青州:“她怎么搭上你这条关系的?”
明明温乐水把陈诗诗介绍给薛青州,说陈诗诗很仰慕薛青州的调香技巧时,薛青州的反应还淡淡,怎么还没过去几周,就打上了交道。
薛青州默默把目光转向温茶。
温茶拿起手指指向自己,表情诧异。
这事怎么和他有关系了啊。
“之前小茶因为断章取义的视频被网上骂,我也想帮忙。陈诗诗找到我说,她有完整版的录音可以给我拿去澄清,作为交换她希望可以和我学习调香。”薛青州认真地解释道。
温荣原先随意的坐姿一改,直起腰,双手交错:“她就那么刚好路过还录了音,又找到你做交易吗?”
薛青州明白温荣的怀疑,他虽然醉心香料不懂世事,但也没有傻白甜到那种程度:“我调查过了,那天发生事情的地方虽然是监控死角,但因为是厕所,肯定也会有人经过。陈诗诗那天路过也不是不可能,那个时间段确实有很多同学经过了,而且我想只要能帮上小茶……”
“谢谢表哥!”温茶为了表达感谢,把哄好不哭的奶团子塞回薛青州的怀里。
薛酒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吹出一个鼻涕泡,给了温茶一个赞赏的眼神。
薛青州温柔地用纸巾帮薛酒擦干净脸,回答:“没事,最后也没有用上,还是小茶自己解决了。只不过我之前答应过人家要教,当然不能因为没用上证据就反悔。”
君子端方。
薛青州会这么做大家都不意外。
薛酒奶声奶气地说:“那你要保护好自己。”
薛青州宠溺地蹭了下他的鼻尖,笑着应好。
温荣没再说话,似乎若有所思。
提到全网黑的事情,温茶总算把快要抛到脑后的风华杯比赛给捡了起来。
似乎离出结果那一天不远了。
刘老师表现得十分焦虑,和温茶聊天的时候都会暗戳戳地聊到这个话题。
“也不知道之前的风波会不会影响评委组对你的评价。”他拿着大搪瓷水杯在那儿犯愁。
“不知道。”温茶耸肩,茶壶一提茶水倾倒,“不过没关系,我努力过了。”
本来就只是想把原身的过往拍出来留存作纪念,顺带膈应下温乐水,过分追求名次倒不是他最初的出发点。
刘老师深深叹了一口气。
温茶打趣:“老师不会是跟别的老师拿这个比赛的名次打了什么赌?”
他可还记得第一次和刘老师见面以后一关门刘老师和别人夸下的海口,第一名肯定是他的学生。
温茶这张嘴刘老师见识过,都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慢慢悠悠品尝茶水。
普洱茶性温,他喝到的茶叶可能和枣树混生,还有股淡淡的枣香。
温茶刚考完一门试,来刘老师办公室坐一小会儿聊聊天。别的不说,虽然他不学无术,但上辈子富贵人家的底蕴让他对很多艺术领域都有涉猎,随便聊什么都能接上。
只要温茶愿意,他一定是最好的与谈者和聆听者。
陪小老头聊得神清气爽,不再郁郁于学生作品可能会遭遇不公正对待以后,温茶起身道别。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要哄。
薛眉也格外关注这个比赛。
温茶当时把他创作的全过程都和薛眉分享,时不时向薛眉撒娇做视频好累熬夜好困。本来就慈母心肠的她对倾注了心血的艺术品更加在意,而且从她的眼光来看,抛去那层母子的亲密关系,公平公正地说,温茶的作品也是最好的。
“妈妈去拜过神仙了,一定要有个好结果。”薛眉一边给温茶投食小饼干一边嘴里絮絮叨叨。
薛家的外公外婆都信佛,连带着薛眉有了烦心事也会向神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