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补充,“没有分。”
贝咛晃晃脑袋,对着镜头笑了,她笑起来时特别治愈,眼睛清亮湿润,自然上翘的唇角牵起,让人想到初生的幼鹿,干净灵动。
“要按说明吃哦。”
她叮嘱,把镜头移远了一点。
怼脸的镜头太高清了,连下巴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小痘痘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的小动作,梁一默垂眼笑了笑,“好。”
“你训练完了吗?”贝咛试探。
“早就。”梁一默仔细跟她解释曜日的日程安排,“下午1点到晚上8点是训练时间,8点之后是自由训练,打排位或者巅峰都行。”
贝咛很认真的点点头,职业选手每天起码有十几个小时都在打游戏,眼睛的劳损很大,她寄给他的东西里有充电的蒸汽眼罩和鱼肝油。
很全面。
“你今天不直播吗?”
要是直播,看不到他的时候,她就没有这么无聊了。
梁一默犹豫了下,很快回答,“不播”。
然后说,“榜一不是你。”
贝咛的头发很长,长长的坠在胸前,跟他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把玩发尾,卷起来,又放开。
听到这句话,贝咛动作一顿,看着他眨了下眼睛,有点无措。
梁一默瞳色很黑,是没有杂质的黑,他没有什么情绪的时候,眼里仿佛藏着一片深海,又冷又沉。
现在海面起了风,吹散那些沉冷的雾气。
对视了几秒,贝咛噗嗤笑出声,她有点停不下来,清透白皙的脸颊泛起嫣红,喘着气解释,“抱歉抱歉,就是,你这样,让我想到了我的小侄子。”
幼稚,又可爱。
梁一默面无表情,但耳朵红透了,眼睛很严肃地盯着她,贝咛轻咳两声,忍着笑逗他,“我就知道,你喜欢的只是我的钱!”
屏幕上梁一默忽然低头,贝咛的注意力转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有点点嫉妒。
然后听见叮的一声,屏幕最上方弹出一个转账信息。接二连三弹了好几条,她不阻止,他能转到限额。
“好啦!”贝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美色了!”
梁一默抬起头,目光又锁定她,嗯了一声,他的目光直白,贝咛站在聚光灯下,见过无数爱慕、欲望的眼神,只有他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房间里暖洋洋的,贝咛穿着一条黑色丝绸吊带睡裙,v字领口,露出一片细腻瓷白的肌肤,并不低俗的性感,之前暖气还没起来的时候贝咛披了一条披肩,因为热就丢到了一边。
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逡巡,贝咛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不自在的把披肩重新披上。
“为什么删号?”梁一默的声音异样的柔和低哑。
贝咛听出了他的歉意,她小小的叹了口气。并不想去回顾那场风波,本来就是小范围地震,在两个当事人一个没有回应一个删号之后很快就平复了。她在娱乐圈里很久了,遇到过的恶意有如牛毛,这个只是很小的误会,骂她的人实际上很少很少,贝咛删号只是想快点平息风波,不是伤心。
“有点点麻烦。”贝咛很简单的说,然后笑了一下,“你不要去看不好的,是故意带节奏,真正的粉丝都很爱你。”
梁一默拧着眉,不说话。
贝咛开玩笑,“不要去说有钱小姐姐是你女朋友哦,好像我绿我自己。”
他嘴唇抿紧,闷了半天闷出三个字,“对不起。”
“silence。”贝咛轻声喊他,梁一默没有反应。
贝咛换了个称呼又喊了一声,声音甜软,“默神。”
梁一默喉结动了动。
贝咛歪歪头,露出个狡黠的笑,“春季赛曜日夺冠的话,获奖感言你会跟我表白吗?”
梁一默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坐的位置对着空调的风口,热风吹动他柔软的短发,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眼里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仿佛星星落入了深海,璀璨动人。
“会。”他很认真的回应。
会夺冠,会表白,会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那就不要想别的了,你只要专注你的热爱。”贝咛抬手,纤细白嫩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梁一默倾身,把手机凑近唇边,吻住她的指尖。
原和打了几把排位,感觉单排有点寂寞,顺势开了直播,此时已经开播有一会儿了,他是话唠,直播的时候又是开全队麦克风请求交流,又是跟弹幕互动,说到口干舌燥,不得不去接杯水缓缓。
大厅里贴着俱乐部规章制度的那面墙前,站着个人。
原和端着水杯走过去,目光顺着高冷的队长的视线路径定在第四条——任何外出需向教练或经理提出申请,宵禁时间后禁止外出。
“……恋爱中的年轻人啊。”原和喝了一口水,感慨。
队伍里的成员都时不时申请外出搞点娱乐活动,独独队长梁一默,仿佛一根定海神针,深深扎根在了基地。没想到定海神针也有主动拔出土的一天。
不过——“队长。”原和在手机上一顿捣鼓,递到梁一默眼皮子底下。
《嫡次女》在榆市的拍摄地点在网上很好搜,导航软件上,显示曜日基地和剧组一南一北,都在郊区,车程近两个小时,一来一回,近四个小时,中间要是再腻歪腻歪,还不如直接打包行李外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