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软硬兼施令人根本无从回应,小猫坐在他腿上复杂望着他欲言又止。他垂眼捏了下她还红着的手,意有所指:这个需要我处理吗?
她怔然摇头,转开脸要从他身上下去。他终于放开她,也跟着她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笼在她身上,看着比两人刚刚交缠时还要亲密。
他的视线在她侧脸上流连,眸里静漆漆压着不得餍足的黯沉。半晌之后,他压低声音道:我回家了。你过两天也回去吧。
她像是有些受不住他的直白目光,敷衍点了下头,走在前面给他开门。
出门后他靠在车上吸了根烟,唇角被顶到才后知后觉到疼。他咬着烟想起她,低笑一声,低头拽下来自己的衬衫袖子扣好,上面两道规规矩矩的折痕,间距整齐得像是尺子量出来的,看着既舒适又难受。
他心不在焉抬手试图抚平,修长指节叠在灰色衬衫上清冷又分明。那些褶皱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平息,半天才终于要恢复到平整模样,下一瞬又倏然被计划之外的干扰打乱
哥,我给你带礼物了!
徐经野回过神,抬起脸,漫不经心夸着面前的人:出息了。
徐若清得意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拽着他的袖子凑过来挨上他:好看吧?挑了小半天呢,我给你戴上。
手机在这时亮了。徐经野瞟了眼屏幕,扣进手心里搪塞着:我明早再戴。
小公主自然是不依:不行!现在戴!
她也眼尖看到了他的新消息,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徐经野拗不过她,无奈伸出右手给她,她拉起他的手腕拿着手表比了比,忽然一把推开他胳膊:给我左手。
徐经野正单手握着手机回消息,漫不经心收回右手:不戴算了。
徐若清十分不满,一只脚蹬上他的腿:这就是你收礼物的态度?
一旁婶婶柔声插话劝着:哎呀清清,哥哥工作一天很累了,你乖一点好不好?
徐若清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哥哥是工作累吗?还是别的事情累啊?
徐经野抬起眼皮瞟她一眼,语气冷淡:应付你累。
徐若清垮下脸,在他腿上狠踹了一脚。他躲开,顺势站起身,揣起手机淡声道:奶奶,你们先聊,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等一下,阿野。婶婶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微笑道,这是给质初带的礼物。她不在你就先替她收着吧。
徐经野弯身接过来,替收礼人道了声谢后转身走上楼梯。徐若清气哼哼在沙发上偎了半天后,忽然站起来趿上拖鞋跟了上去。
沙发上几个长辈都笑着说清清还跟小时候一样粘着阿野,果然兄妹永远是兄妹。徐夫人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过头慢条斯理开腔:这么客气,给质初也带了礼物。
田丽笑了笑,没有理会她的话,侧身向着老太太道:这次跟周家的婚事没成,挺可惜的。我在寺里请大师求了姻缘珠,质初早点安定下来,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都安心。
徐老太太点点头,别有深意瞥了眼徐夫人,不咸不淡道:清清还小不着急,什么时候质初能先定下来,阿野也安定下来了,我才能彻底安心。
徐夫人放下茶杯,淡漠回敬:他有分寸,您放心吧。
与此同时,楼上的卧室里一道快门声闪过。男人背对着房门站在桌前,一只手扣上桌面上的礼盒,另一只手在照片下方敲着消息,专注得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门缝外的身影。
徐若清站在门外愣了愣。她心里从不藏事情,脑子里一想到手就随即同步伸出去推开了门,诧异叫了声:哥
房间里的人怔了瞬,镇定转回身看向她。
两个人相视着静了瞬。徐经野不动声色探究着面前的人,她却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复杂,走进来悻悻醋意道:原来你晚上是在跟质初姐聊天啊。
她在他面前站定,眼睛往桌上的方形礼盒上飘了飘: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情况呢,白替你高兴了。
徐经野平静问:你上来干什么?
关心你呗,关心你这铁树是不是终于开花了。
让你失望了。
噢,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徐若清撇撇嘴,阴阳怪气道,有的妹妹才出去住几天就这么让你惦记,有的妹妹在国外这么多天也没收到你一条信息原来不是因为你不爱跟人发消息啊?
徐经野放下手机,声线平淡:我跟她在说工作上的事。
是吗,是工作上有不好解决的事吗?她扬扬眉弯起唇,假笑着刻薄,拍一张照片就解决了?
徐经野看她一眼,并不打算解释,也没想要哄她:我要洗澡了,你还有什么事。
她沉沉盯着他不说话,他弯身拿起床边的衣服,漠然出声:没事我进去了,你出去时候把门关上。
语毕他擦过她的肩径自走向浴室。身后静了片刻,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撞击到地板上的清脆声响。徐经野本能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那颗赤红的珠子滚到了沙发下的夹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