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务必搞到票</h1>
31、务必搞到票
12月27号, 星期四。
晚上下班时,李亦非对钱菲说:“晚上我出去玩,不回家吃饭了。”
钱菲表示知道了,一点没有“一个人吃饭好寂寞”的表情展露出来,反而有种“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做xxxx了”的喜悦之情溢在脸上。
李亦非对自己的地位经过如此长时间还如此不重要表示非常不爽, 尤其是在他自降身价把她视为兄弟之后, 她还能对他的晚饭缺席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他决定得找个时间教育一下这个麻木不仁的汉子什么叫做手足情深。
晚上他跟金甜约了一起吃饭。
赶得也巧, 刚吃完饭,大军就来电话, 叫他一起去泡吧。
他本来有个习惯, 和哥们聚会的时候,不喜欢带着女朋友,觉得说话胡侃什么的都很不方便。可是想着金甜是大军介绍给他的, 彼此都认识,也就带着她一起过去了。
到了酒吧, 他和大军说起合作赚钱的事, 一时有点太过投入,竟把金甜给忘了。
等想起来的时候, 其他哥们告诉他,金甜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
“她跟你说了好几遍,她想走, 你都说等会等会, 她就自己先走了。”
李亦非问大军:“她问我了吗?”
大军点头, “好像问了。”
李亦非“哦”一声:“行吧, 回就回吧,正好省着我送了。”
大军说:“我估计她可能不高兴了,搁我我也得觉着委屈。”
李亦非“嗯”了一声,“那就不高兴吧,等高兴了再来找我。我可没习惯惯女人长脾气。”
大军“靠”了一声:“你哄哄人家能死啊!”
李亦非冷哼:“我是哄女人的人吗?”
大军一挥手,“得!我又给你装逼的机会了!行啊,她走走她的吧,咱俩正好好好喝一会儿!”
李亦非抬起手腕看看表,想了想说:“反正事儿谈完了,那我回去了,酒改天再喝吧。”
大军下巴往下一耷拉,做着吃惊的表情,“我说李亦非,你这是要从良吗?才十点你就要回家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好吗!”
李亦非站起身说:“老子明天上班,不服是吗?明天早上我起床就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大军饱含深情地呼唤了他一声“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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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李亦非无意间想起了钱菲临下班前那副雀跃窃喜的表情,他就开始琢磨那表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家,一开门,他看到钱菲蹲在客厅正中央,正对着电视,目不转睛地看着台标长得特别像马桶的那个频道。
她太专注了,专注得连他进屋都熟视无睹。
他换了鞋,走到她跟前,用脚踢了踢她,问:“干嘛呢?怎么蹲这上厕所?”
钱菲扭过去仰着头看了他一眼。
“别捣乱,马上到大鹏唱歌了!我都等了一晚上了!”
李亦非向电视上望了望。合着她晚上那脸雀跃窃喜就为了等着看这个?
“这演什么呢?”他问。
钱菲不耐烦地回答:“百变大咖秀!你个没文化的,能指望你知道点啥?别给我捣乱啊,大鹏马上要唱歌了!”
李亦非站在她旁边没动。
他决定看看那个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大鹏到底长什么样。
音乐渐起,调子居然是他喜欢的《光辉岁月》。
他觉得有点意思。
beyond的歌,是每一个经过青春期的男孩的最爱,十七八岁的时候,谁都爱在课间站在走廊上吼两嗓子。
想把这样一首人人都差不多会唱、也经常模仿翻唱的歌唱得让人接受让人买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这样想着,可当第一句歌词在那个以beyong造型出现抱着吉他的男人嘴巴里唱出来的时候,他有了小小的震撼。
太像了!不只是音色,还有其中的感情。
那个男人在电视里动情地唱着,他站在电视外,和蹲在地上那个女人一起静静的听。歌声同时震撼着他们。
他想起来以前和那些败家小伙伴们一起在教室外吼这首歌的情形,他觉得他在这个男人的歌声里,好像触摸到了自己曾经的青春。
一曲唱毕,他久久没动。
他开始有点明白蹲在地上那个蠢货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叫大鹏的男人了。
他身上,真的有一种能够感染人的东西,那东西,也许就是叫做“励志”的那么个玩意儿。
●︶3︶●
大鹏被宣布获得季冠军的时候,钱菲哭得一塌糊涂。
李亦非一边给他递面巾纸,一边脑袋疼地问:“大姐我说你不至于的吧?你失恋我都没见你哭成这样!啧!居然还呜呜出声了!”
钱菲抽搭着:“你不懂!这、这叫喜极而泣!”
李亦非哼唧:“我是不懂!我就看到个花痴!”
钱菲叹气:“唉!”
李亦非脑袋更疼地问:“你这又怎么了啊?”
钱菲无比忧伤地说:“这个月底大鹏在国家话剧院有脱口秀演出,我特想去,可是没抢到票!”
李亦非“切”一声:“我当多大点事呢,不就一张票吗,等我给你搞定!”
钱菲斜了他一眼,“你拿什么搞定啊,票早卖光了!你当剧院你家开的啊!”
李亦非满脸不愤:“小瞧我是吗?你信不信我真能搞定?”
钱菲想都没想,“你就吹吧!”
李亦非说:“你不信是吗?我还把话给你放这,我不但给你搞定,还让你坐上最前边、最贵的座!”
钱菲立场坚定:“不信!”
李亦非像一只张开膀子的斗鸡:“少爷我要是真能搞定怎么办?
钱菲一拍桌子:“你真能搞定我就改姓!”
●︶3︶●
12月28日,星期五。
午休时,李亦非给大军打电话。
“咱们从小玩到大那些狐朋狗友,是不是有日子没见了?不如你组织一下,今晚就搞一次趴吧!告诉大家别迟到,别缺席,不然非哥会手一抖让他们小时候的小鸡鸡照温暖人间的!”他简单地下着吩咐。
“什么情况?”大军迷迷瞪瞪地问。
“简单说就是想兄弟们了!”李亦非诚恳地说。
“我呸!就你那操行,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呢!”大军顿顿,说,“定周日行吗?大伙正好一起过新年,今晚的话也太赶了!”
李亦非说:“不行,就今晚。太想大家了,等不到后天!”
大军甩了个国骂,问:“那说谁攒的局啊?”
李亦非说:“我。”
大军问:“谁买单?”
李亦非说:“你。”
大军忍不住又是一个国骂,说:“艹,我要是把这局给你攒起来我就是帝都第一大贱|人!”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军如愿有了一个新的封号:帝都第一大贱|人。
一群从小一块长大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看着都人模人样挺社会精英的,打趣起来却一个个嘴巴荤得像臭流氓。
那些人都问:“今天的趴,什么主题?为毛聚得这么紧急?还有大非你是不是打算用小时候的照片威胁我们一辈子?”
李亦非笑眯眯地点头。大军指着他说:“就这祸害让攒的局,有什么事你们都问他!”
大家就把目光都集中在李亦非身上。
李亦非翻翻眼皮,道貌岸然地说:“很久没聚了,大伙不彼此想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