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接吻时,宋涵能闻到淡淡的水蜜桃香气。本来是来满足他的,这会儿倒有些想他的信息素了。于是把他的后领子拉下来,隔着抑制贴嗅了嗅。
抑制贴的有效时间只有24小时,一超过就没有效果了。在宋涵的鼻子碰到腺体时,纪北宁打了个颤,信息素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外溢。
宋涵担心的就是他在外面失控,所以就算很想闻也忍住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新的抑制贴,替换掉他的那块。
纪北宁把手伸到后颈处摸了摸,疑道:“你哪来的?”
“这是我的,先给你用。”宋涵解释道:“阻隔的效果会比omega专用的弱,不过总比没有好。”
纪北宁点着头,这下稍微放心了。他推开宋涵站直,道:“你先回去吧,我差不多要进去了。”
“好,下午见。”宋涵对他勾起嘴角。
迎着清晨的曦光,纪北宁的眼中也浮起淡淡笑意,还回了一句“下午见。”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因而没看到又一次呆住的宋涵。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拐进精舍大门,宋涵才收回目光,侧身靠在了墙壁上。
真是要命了。
宋涵想。
他现在被自己亲居然都不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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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宋老太太一行参加了鹤棠大师的佛法讲坛。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宋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面那道白色的背影上,直到结束了都没回过神,要林萱蕾拍他肩膀才有反应。
讲坛是三点到五点的,散场后宋老太太和周澜便去邀请鹤棠大师以及弟子们吃晚饭。
得知他们明早就走,鹤棠大师自然不会拒绝,一同去了附近的珍素馆。
宋涵从未见过纪北宁与师兄们相处的样子,因而在席间看到宥阳跟东流频频给纪北宁夹菜,两人又不时靠到纪北宁耳畔低语时,难免有些不舒服。
虽说纪北宁对他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可比起跟师兄弟们的亲密还是差远了。宋涵心不在焉地吃着,直到快吃完才想起正事还没做,赶紧对纪北宁使眼色。
看着宋涵挤眉弄眼的样子,纪北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宋涵用手捂住胸口,做了个想吐的动作后他才明白了。
他放下筷子,这么做其实很为难,可怎么都比被发现了强。他只好捂住胸口,学宋涵那样呕了两声。
左右两侧的宥阳和东流果然都放下筷子,问他怎么了。尤其是宥阳,见他的表情难受,便将他揽到怀里抱着,还伸手摸额头。
鹤棠大师也注意到他们这边了,问纪北宁是不是不舒服。纪北宁点了点头,道:“有点想吐。”
“是不是刚才吃的菜不干净?”东流问道。
纪北宁去看宋涵,发现宋涵又扶着额头做了一个晕的动作,于是又依葫芦画瓢。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虚弱地靠在宥阳怀中的模样让对面的宋涵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毕竟宋涵的本意是让他坐直以后装头晕,谁知道他会理解成靠在别人怀里装晕。
不过想到纪北宁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宋涵也不好浪费时间,就带节奏道:“这两天看灵泽师父的脸色都不大好,是不是累着了?”
宋涵旁边的林萱蕾已经站起来,走到纪北宁那边去看了。此刻听宋涵一说也觉得像,便附和道:“对啊,灵泽师父这看着不像吃坏东西,就是太累了吧?”
宋老太太也投来关怀的目光,纪北宁又心虚又愧疚,只好闭着眼睛不语。宋涵则继续道:“像水土不服的样子,有点严重啊。”
宥阳对鹤棠大师道:“师父,要不我带师弟去医院看看吧。”
鹤棠大师正要说话,宋涵又插嘴道:“我昨天去过这里的医院,里面人山人海,急诊都排了不少人。他这样去医院只会更难受,还不如好好休息。”
一直没说过话的周澜看向宋涵,急道:“你干嘛要去医院?”
“抑制贴丢了,我去补开。”宋涵面不改色地瞎掰。
周澜放心了。等他们这边说完后,宥阳道:“师父,那我还是陪灵泽回去休息吧。”
鹤棠大师点着头:“好,你先陪灵泽回去歇歇,如果他还是难受你就告诉为师。”
宥阳和东流一左一右地把纪北宁扶走了。宋涵低头喝汤,饭局结束后回到酒店里等,到了九点才去西园精舍。
纪北宁果然还躺在床上,宋涵便去鹤棠大师的房间拜访。
鹤棠大师正准备沐浴,宋涵便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提了纪北宁的情况,又问大师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他对纪北宁的关心并未引起鹤棠大师的怀疑,毕竟宋老太太就很喜欢纪北宁。
听鹤棠大师讲了接下来的安排,宋涵就说他们明天回去了,如果接下来没有要紧事,不如让纪北宁跟他们一起走。毕竟他们的车比大巴坐着舒服,而且早点回去也能早点康复。
他一心为纪北宁考虑,鹤棠大师很是感动,于是答应了,还感谢他这么关心自己的徒弟。
宋涵笑着说应该的,去看纪北宁时把这个消息说了,宥阳也觉得先回去好,便帮纪北宁收拾行李。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宋涵就到西园精舍接纪北宁一起走了。
从慈航岛乘渡轮到普济山码头后,他们坐上了来时的车。依旧是宋老太太和周澜一辆,宋涵,林萱蕾和纪北宁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