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掏出书包里的数学习题册,然后从旁边一摞旧报纸里抽出来一张作为演草纸,开始做起题来。
几十年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她坐在卧室里,也能听到客厅里大姨和母亲的声音,主要都是大姨在说,一点点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楼上老许家,当年拿着几十万,又贷了点儿,去买了郊区一栋破楼。当时位置不好的一栋楼也不过现在市中心一套三居的首付。谁成想房价后面会涨这么疯,然后又赶上了修高铁占地,直接拆迁了......”
“......后面拿着拆迁款去买了市中心三套学区房和五个铺面,现在利滚利,已经有五套房子加七个铺面,自己一家三口还住郊区别墅里。前段时间我在办公室听汪淑兰给中介打电话,好像是他家又打算在省会华琼市买房买商铺了......”
“......所以这年头,真的是穷的越穷,富的越富。你说谁不知道买房升值快啊,但关键是你得有本钱买啊。像我一辈子只能勉强给孩子凑个市中心首付来,像你辛辛苦苦开个裁缝店,做一件算一件的钱,哪有那么多钱投资房产啊?但他家,一个月房租就抵得上咱们两家一年工资,过不了两年就又能买一套了......”
“......而且早年间他家靠着买房剩下的拆迁款,投进了钢材生意,现在生意也越做越大。租子不算,还有产业收入,有次汪淑兰说漏了嘴,自己都说他家已经完全不缺钱花了......”
秦母薛晓萍语气平静地说道:“这都是运,每个家有每个家的运,羡慕不来的。”
“这倒是。唉,话说你家当年本来也打算跟他家合伙买楼的,要不是......”大姨朝着秦安然的卧室方面望了一眼,打住了没继续说下去。
“就像我说的,每个家有每个家的运,也没什么,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薛晓萍道。
大姨也点点头。
卧室内,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几道光柱,房间里一丝风都没有,安静得只剩下窗台上的旧闹钟嘀嗒嘀嗒作响。
秦安然的笔已经良久没有落下了,紧握笔杆的手顿住,因为用力的缘故指节已经泛白了。
她低着头,额前刘海挡住了她的双眸,薄唇紧抿着。
一个人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
第二天,秦安然用新杯子装了10颗枸杞和2朵菊花去学校。
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同桌曲杉杉就注意道:“哎,这么快就买了新杯子了。”
“不是,许较赔我的。”
“他人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