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蠡,裂天剑宗如今是白虹当家做主,你身为太上长老,享个虚名也就罢了,还想插手宗门内的事务,需要我聂药女不死才行。”伴随着这声音,无数道细细碎碎宛如蚕丝的剑气从天命殿大门外激射而来,眨眼间就化为一道席卷了整个天命殿的狂风,带着‘嗤嗤’巨响,将天命殿的地面整个铲掉了一层。
青黑色的由无数剑气游丝组成的狂风中,一条娇小窈窕的身影冉冉显出。勿乞看得真切,这是一个身穿简陋的黑色麻布长裙,衣襟裙角还打着补丁,浑身上下没有丝毫饰品,干净粗朴宛如山间野草一样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娇好,姿容秀美绝伦,看容貌不过是二八少女,但是一头白发直垂到了脚踝处,加上她眼角眉梢的沧桑和疲累,看上去又带着数百岁的老人才有的垂暮之气。
裂天剑宗上任掌门,现今的裂天剑宗仅有的两个太上长老之一,聂药女。伴随着满天呼啸的剑罡狂风,头顶隐隐有五条朦胧剑影若隐若现的聂药女冉冉走进了天命殿,宛如护崽子的老母鸡,很自然的挡在了聂白虹的面前。
一直冷酷、倨傲的聂白虹面容骤然柔和了下来,他恭敬的朝聂药女的背影鞠躬行了一礼,低沉而温和的问候道:“母亲,您怎么出关了?这点小事,孩儿还能处理得了。”
聂药女淡淡的说道:“五相合一的剑气归元诀,虽然缺了土、火两相剑诀,但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娘亲已经参悟补全得差不多了,稍后传给你。”略微顿了顿,聂药女冷笑道:“那个叫勿乞的小娃,别怕,有老太婆在这里,谁敢动你一根头发?燕蠡,是你要这小娃娃自废一足、一臂和一眼么?”
燕蠡用说不出的复杂目光看着聂药女头顶的五条朦胧剑影,他干涩的说道:“缺了土、火二相剑诀,你居然真的补全了五相合一的剑气归元诀?嘿,这百年来你闭关不出的苦功,果然没有白费。”
轻叹了一声,燕蠡压低了声音,温柔的说道:“药女,既然是你开口为这娃娃求情,我还能说什么?些许小事,就这么算了吧。以后只要他在裂天剑宗不惹是生非,我保证无人再动他一根手指。”
‘嗤’的一声,聂药女讥嘲的大笑了起来:“我为他求情?我聂药女自从六百年前嫁给你以后,何曾向人求情过?燕蠡,你也太高看了你,自从白虹出生后,我就发誓过,这辈子再不求人!”
满大殿狂卷的青黑色剑风骤然一凝,化为一道朦胧剑光呼啸而出,直刺燕蠡心口。
燕蠡惊呼一声,张口喷出了一道银光朝那朦胧剑光迎了上去。只听‘啪嗒’一声炸鸣,燕蠡喷出的银光轰然粉碎,朦胧的剑光直射到了他身边,绕着他的脖子急速旋转了三周,这才又散成了满天的剑气。
燕蠡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额头上大片冷汗一滴滴的滑落。他死死的盯着聂药女,眼珠子骤然变得赤红一片。过了许久,燕蠡才突然张开口,一道血箭猛的喷了出来。那道银色剑光,是燕蠡姓命交修七百多年的一柄下品法宝级的飞剑‘银蛟剑’,没想到却被聂药女一剑打得粉碎。几乎和燕蠡的元神融为一体的本命法宝被毁,燕蠡这次受伤可着实不轻。
甚至那道朦胧剑气绕着他的脖子转了三周,轻轻松松就能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刚才燕蠡实实在在是在死亡的边缘转了一圈,他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聂药女双手揣在袖子里,冷漠的望着燕蠡冷声道:“现在你懂了?我不是为勿乞求情让你放过他,而是我不许你动他一根头发。还有上官雨虹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和勿乞有什么恩怨纠葛,我不死,你们不许动他,谁敢不听我的话,我聂药女亲自宰了他!”
‘咯咯’怪笑了几声,聂药女望着燕蠡大笑道:“燕蠡,你听懂我的话了吧?不仅仅是勿乞这小娃的事情,以后裂天剑宗的事,你不许插手,否则我聂药女和你鱼死网破!”
燕蠡气得浑身直哆嗦,他骤然一跳八尺高,指着聂药女怒道:“我为什不能插手?我是白虹他父亲!”
‘嗤’的一声,聂药女又发出了那冷冷的讥笑:“你明知道你不是,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做什么?就你燕蠡,能生出白虹这样的孩儿?就你那德姓?”
仰天长笑了三声,聂药女转身就朝天命殿外行去。
聂白虹也仰天狂笑三声,志得意满近乎嚣张跋扈的跟在聂药女身后大步而出。
勿乞张了张嘴,鼓足了中气,用尽全部元气放声狂笑三声,然后迈着四平八稳的四方步,哼着小调紧跟在聂白虹的身后快步而出。幸好勿乞没有尾巴,否则他现在的尾巴肯定已经笔直的竖上了天去。
燕蠡张张嘴,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