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确认了,他的身份真实有效。”薛国强偏头伸手摘下了口罩,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徐青走得很快,但身后的朱德胜却越走越慢,他后背上的枪伤又开始扯痛了,强忍着痛苦缓步前行,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徐青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前行一边用透视之眼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朱德胜挣扎前行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他并不打算放慢脚步或者转身搀扶,男人有时候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更记得丢了命的朋友。
奥拓车停在大门口,烈火金刚斜贴在车头抽着香烟,见到两人出来连忙弹掉烟头上前拉开了车门。
朱德胜上车时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连外套都被汗水浸了个透湿,他侧身靠在座椅上一个劲的喘着大气,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
坐在前座上的徐青转过头来,低声问道:“要是顶不住就言语一声,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他现在开始有些佩服这位朱书记了,是个有情义的爷们。
朱德胜咬牙摇了摇头道:“男人总要有点坚持的东西,天鸣待我如兄弟,今天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看他。”
徐青点了点头,用传音入密对身旁的烈火金刚问道:“你应该知道殷长老弟弟在哪里吧?不用出声回答,知道就开车送我们过去。”
烈火金刚没有多说,发动车子驶向大路,他知道殷天鸣尸体暂存在哪里,东江市殡仪馆,现在已经过了尸检,但殷长老却不打算这样就把弟弟的尸体火化,对外宣称要等待几天再做决定,其实他的本意是要抓到凶手,到时候在弟弟面前手刃凶手。
跟全国绝大多数城市一样,东江市殡仪馆和火葬场也是不分家的,位置一般都选在近郊。烈火金刚驾车的技术比不上神行,在金瞳帮也算得上一流了,真正会开车的人并不在意车子好坏,就像真正的剑客不在意手中握的是不是名剑一样,享受的往往是一个过程。
奥拓车在烈火金刚手上被玩得特顺溜,郊区的黄土路开着居然感觉不到震屁股,而且他走的还是条路况极差的近道,据说可以节省下一半时间。
徐青原本寻思着会有人在半道上劫杀朱德胜,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直到车子停在殡仪馆门前他才彻底知道自己算到了脚丫子上,事无绝对,或许凶手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放弃了追杀朱德胜,又或许在等待时机?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徐青也懒得去纠结凶手来与不来的问题,转头望一眼朱德胜,才发现这个倔强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昏睡了过去。
徐青赶紧下车,打开后车门把朱德胜搀了出来,这个倔强的书记大人面色铁青,背后刚缝合不久的伤口已经崩裂开来,粘稠的鲜血把一大片衣服牢牢贴在了脊背上,没办法,只能背着他朝殡仪馆行去。
殡仪馆占地极广,分为若干个大厅,殷天鸣的尸体就安放在一个较偏僻的大厅内,从停车场过去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徐青只能背着昏迷的朱书记过去,前方迎面走来两个身披白丧服的女人,其中一个好像还在低着头用手抹眼泪,不知是谁家的女人死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