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雨从他跟电话里那人的交谈中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点头道:“你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她竟然把徐青刚讲过的话信手捏来,安全这东西是最应该注意的。
徐青点头一笑快步离开了病房,就在楼下有一辆专门为他配备的军用吉普车,他已经知道这次来滨海能受到军方的待见全亏了有独眼司令黄建彪在背后开了绿灯,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只有等以后再还。
吉普车旁站着一名士兵,这是黄司令给徐青指派的警卫员,说通俗点就是司机兼跟班,大眼睛高鼻梁,挺机灵的小伙儿,远远见到他跑来马上上前打开了车门,两人上车直奔滨海市公安局。
滨海市公安局办公楼三楼档案室内,满脸憔悴的胡朔正盘膝坐在一堆翡翠上,断腿处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他在借助灵玉疗伤,胡家抱玉功中记载着一篇疗伤的法门,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元气,现代社会医学相当发达,只要肯出足够的价钱就可以克隆出一条新腿,到时候通过移植手术就可以恢复健康。
断腿处闭塞的经络需要打通,这样伤势就会尽快恢复,抱玉功中记载了一篇可以借助灵玉补气通络的疗伤法门,一次行功需要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小时。胡朔还有几名手下在滨海,专负责海运和处理挑拣出的翡翠等琐碎杂事,这次能顺利潜入公安局寻到这些灵玉还多亏了这些手下。
档案室南面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警察,他双手被反铐在一起,嘴上还贴着一圈封箱胶,他不是别人,正是刑警队长向思学,这批翡翠还是他和几名同事一起藏在档案室的,没想到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冲进局里来劫。
向思学很倒霉,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开车回家时会被一个断了腿的劫持,他认出这个断腿的就是上次在仓库从容逃脱的家伙,当他问起翡翠的下落时果断说了实话,说穿了他就是个吃公粮的,那些翡翠谁喜欢谁拿去,他可不愿意为了那些破石头丢了小命。
向思学不知道这帮家伙会怎么对付自己,但现在他就像一块摆在砧板上的肉,决定权根本不在他手上,别人喜欢红烧清蒸只能伸长脖子等着,保持这个姿势时间长了就容易憋尿,都快到鸡别尖上来了,可嘴巴被贴住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干踢腿,希望引起守在门口那两个家伙注意。
守在门口的是胡朔的手下,也是胡氏宗门的子弟,他们以前属于那种郁郁不得志的类型,负责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忠诚程度却是勿容置疑的,作为一个胡家人也有着一份来自骨子里的骄傲。
挣扎声传入守门的胡家子弟耳内,其中一个满脸痘坑的年轻男人走到近前,抬脚在向思学屁股上踢了两脚,恨恨的骂道:“娘的,你这家伙找死对吧,再折腾老子一定狠狠踢你。”说来也怪,话刚落音向思学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已经憋不住了。
人在年幼时要尽力做到的事儿很简单,不尿裤子,夕阳垂暮人到老年,要尽力做到事儿也简单,还是不尿裤子。有人说一辈子要做到的事儿就像个轮回,兜了一个圈回到了起点,向思学原本就到了尿裤子的边缘,被痘坑脸踢了两脚就像踹破了尿泡,裤裆很快扩散开一抹湿。
有时候尿裤子并不代表孬种,俗话说屎憋千里,尿胀寸步难行就是这个道理了。向思学尿了,一股子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坐在灵玉堆上的胡朔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原本苍白的脸颊上已经有了一抹血色,先前脸上的憔悴之色一扫而空。
“你们过来,找个袋子把这些翡翠全装了,今天就离开滨海。”胡朔说话时已经用一只脚从翡翠堆上站了起来,那样儿让人想起了一个词儿,金鸡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