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河哪里容得这样的挑衅,怒喝一声双拳好似风轮般轰了过来,用的还是最普通的军体拳,击腰锁喉、仆步撩裆、反弹侧击……这哥们把十六式军体拳耍得快如闪电,可激荡的拳风连对手狐皮大衣上的毛都没吹动一根。
徐青叼着烟一动不动,任凭拳击脚踢稳如磐石,沉闷的咚咚声在他周身响个不停,这种程度的攻击连他周身的护身罡气都甭想撼动分毫,反倒是周东河双拳被震得酸痛不已,攻击的频率急剧放慢。
另外三个大兵也察觉到了不对,抡拳抬腿迅速加入了战圈,此时徐青就像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沙包,默默承受着拳打脚踢。
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没人会傻到认为揍人的跟挨揍的一样痛,事无绝对,现在四个大兵龇牙咧嘴,手痛脚麻脸抽筋,他们还在勉强坚持,反观徐青好像成了看戏的,一根烟抽完再点一根,还会不时出声调侃几句,小心,悠着点,这拳不给力啊,像个绣花的妹儿……
军人是执着的,骄傲的,他们心里都有股子宁死不屈的倔劲,在自己的战友面前就是断了拳头折了退也不能停下来,丢脸就等于丢弃了军人的自尊,特种大队没有不争脸面的怂种。
周东河奋力一记弓步冲拳轰在了对手脸上,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砸烂这小子冰冷的脸,可是他心里也知道或许做不到,拳出如箭一往无前。
噗!拳脸交击处发出一声异样的闷响,剧烈的刺痛迟了零点几秒才通过神经传递到了脑海,周东河捂住脱臼的手腕退了两步,这位倔强的汉子居然再次抬脚做出了攻击姿态,可对面的年轻人突然把身一转,黑狐皮大衣扬起一股劲风,一个牛皮纸信封从大衣口袋里飞了出来,飘飘悠悠落在了雪地上。
信封是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李兰皮靴尖端的雪地上,低头一眼就能看到封面上熟悉的字迹,二小子,李援朝亲启,上面这个二小子就是她的亲爹,能这样叫的只有一个人,她爷爷。李兰脑子里的神经一时间陷入了短路状态,延续五分钟。
“够了,你们四个归队!”李兰咬牙发出一声低喝,四个被人形沙包折腾得苦不堪言的大兵立刻停止了攻击,这就是军人,令行禁止,四人转身快步向战友们走去,可周东河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袖口。
徐青没有多说,拉住对方袖口的手掌顺势往下一沉扣在他脱臼的手腕处,用暗劲轻轻一抖,喀!一声骨骼的轻响传出,周东河痛得低哼了一声,随即牙关紧咬,硬是没发出第二声痛呼,别看他身材不如战友们高大,那股子铁血很刚毅不逊于任何一位军人。
徐青嘴角扬了扬,要不是戴着面具可以见到他露出了一抹赞赏的微笑:“够爷们,这才是好兵。”或许是以前跟特种兵们并肩战斗过的关系,他对于军人有种特殊的好感,一个国家的强大并不在于拥有多少古武者异能者之类的人,而是在于拥有多少好兵。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者固然强悍,前提条件是他没有遇到百万无惧生死的好兵,否则光人墙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和平年代的军人缺少了炮火硝烟的洗礼暂别了生死存亡的拼杀,但他们心中的热血随时准备沸腾喷洒,最难得就是有军魂的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