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有点像个放大版的小提琴箱子,黑漆漆的给人一种阴森厚重的感觉,对于普通人而言它就是一口老棺材,对于史蒂夫来说它却是一张床,一个安乐窝,一个老朋友,可以让它真正享受到死亡乐趣的地方,不管他在哪里,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口棺材带过去,否则他会失眠的。
史蒂夫阴着脸负手在地下室里兜了好几圈终于走回到了棺材旁,他在想着应不应该杀了那些绑匪,杀几个人对于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这次杀人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兴奋,可惜他永远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血族是没有心跳的。
嚓嚓嚓——史蒂夫弯腰伸手揭开了棺材,从里面取出来一整套绅士装,礼帽、燕尾服、真丝的白手套……还有一根银白色的圆头手杖,谁说血族都惧怕银子?那是扯鸡别蛋,这根手杖就是纯秘银打造而成的东西,也是他的随身武器。
呼!一件漆黑的披风罩在了史蒂夫身上,他用手指掸了一下礼帽上的灰尘,把这顶酷似抽水马桶后半截的礼帽扣在了头上,把银质手杖夹在肋下离开了阴森的地下室,带着一身寒意走进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就在这时候徐青开着甲壳虫到了天鸿大厦门口,马上就有两名保安摸样的男人送来了两个沉甸甸的特大号旅行袋,里面装的就是这次用来赎人的高翡料子,其实他心里也纳闷儿,为什么这帮绑匪会不要钞票呢?高翡料子虽说值钱,但毕竟还要通过一次转换成钞票的过程。
秦冰还呆在负二楼没有出来,只是在电话里告知他先去梓山村水库,绑匪说人到了才会有进一步的联系,正如很多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交纳赎金永远是他娘的被动,被人扯着动,就像一个身不由己的提线木偶。
徐青艺高人胆大,带着两袋子高翡根本没感觉,甚至想在把东西交给绑匪时趁机擒住他们几个,剩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然而这终究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梓山村水库夏季人群喧嚣,到了秋季却是风凉水冷,空荡荡的连人影都罕见几个,除了远处的山林就是碧幽幽的水,风吹过屁屁都凉,远见黄泥巴路上趴着条瘦骨嶙峋的癞皮狗,见到有车开来也不躲,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叫几声,这狗东西敢情把自个儿当成了交警。
徐青放慢了车速,奇怪的是一路上没发现有人跟着,前面路上除了那条癞皮狗见不到几条轮胎印子,索性在大路上停了车,抓着手机开门跳了出来。
目光在左右扫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还记得那边山林子里住着个叫周瞎子的古武者,想当初还得了他一些指点,也不知道安在否?
掌中的手机一震,以为是秦冰的电话来了,接通后听到话筒中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
徐青本能的用目光在周遭扫了一眼,沉声道:“东西可以给你们,但我要见到人。”他并不傻,车里的料子本就是用来做赎金的,给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但做这种事讲究的是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没见到人之前让他放下东西简直是笑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青子,我们现在很好,照他说的做就会放了我们……”说话的是刘有福,强作镇定的声音里仍然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