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句比李济的四句话更广为人知。
这是清末民初著名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的话。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王国维指出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
其次要想做成大事业、大学问，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最后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
何信在想，这说的是齐榭林教授吧，乃至宋先生也是。
不过何信再看龙剑铭时，他看到龙剑铭的眼睛有些雾气，他这才想到高石林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或许世人都误解他，可是他依旧“衣带渐宽终不悔”，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高石林早已墓木拱已。
即使被人误解，被人唾弃，甚至背负着一个杀人霸女的骂名，可是在之后的十数年里高石林依旧一个人悄悄待在那间夹层里，努力地做学问。虽然最后的大学问、大事业跟高石林几乎没有一毛钱关系，可是他依旧这样做了，还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就不去了，你带着校史馆的人去吧。”
龙剑铭居然不出面，甚至也没把机会让给娄石昆和其他人。
何信此时有些不解，事后才知道，高石林之所以被迅速批捕枪决，龙剑铭是出了大力气的。
而娄石昆的事情，何信要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龙剑铭不想让娄石昆去，是绝对有道理的。
何信带着人过来，首先是出具一张证明，证明高家三兄弟和齐榭林是至亲关系，齐榭林补发的十一万三千元由三兄弟继承。
同时何信示意高家三兄弟向燕大捐赠齐榭林教授和高石林（这是何信坚持的结果）的遗物，由燕大文博学院接受。文博学院补助十万元。
高家三兄弟和居委会的人都在，冲进院子里看热闹的还有黑脸汉子高三槐父子和其他一些高家人。
那位满脸皱纹的谢主任看着两张支票，眼睛里闪闪的全是亮光。
高三槐和儿子眼睛里就是钱钱钱。
何信悄悄推开那扇假门的时候，谢主任眼睛里充满的嫉妒，任谁都看得出来。
外面院子里的高家人虽然看不到实情，却多在说着悄悄话，话语极为不屑，不过眼神都是妒恨。
“什么就补助那么多钱啊？”
“还不是那个狗杂种抢过来的，鬼才知道他还藏了什么金元宝！”
“你傻啊，那姓齐的是教授，家里是没有金元宝的，那些文化人的书比金元宝值钱。”
“还有比金元宝值钱的东西？”
“娘的，高石林那小子还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