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32 护着老婆,小萌货的心</h1>
“你只要知道,若是你为了包庇你儿子想要跟某些人一样陷害小醉,我就算拼了整个江山,也要把你拉下马。”
他连濮阳树都可以对付,他怕什么?
他怕的是午夜梦回那个傻女人在监狱里被那群女犯人折磨的时候擦喊他的名字。
他怕的是,耗尽了整个青春,他们竟然还无法天长地久。
“那你想怎么办?安怡早已经下葬,现在想查也没办法查了不是吗?”高山显然头疼起来。
“真正致她死的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你现在就可以一个电话打到监狱去!”
高山皱着眉,他虽然是领导,但是这样直接过问下面的事情总是被人说三道四。
但是眼前傅忻寒这么跟他对峙着,他也知道傅忻寒的手段,想了想:“这件事我本不该干涉……”
“在高海去过监狱被你利用职权隐瞒下去的时候你就已经干涉了!”
在傅忻寒这一句之后高山再也不多废话,拿起座机打到有关部门。
傅忻寒就呆在领导办公室里,他今天是一定要知道个所以然。
他是一定要听到有关人士口中的幕后操作人的名字或者姓氏。
总之,这种事,不能拖着,想来对方也不想拖着吧。
小醉也是在办公室呆不下去,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过去。
他坐在某人的办公室如在自己办公室那样,比自己办公室里还霸气。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人名字,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下一瞬间却是划开,接通:“喂,我在高局这里。”
“什么?”小醉吃惊的从椅子里弹起来,下一瞬间挂了电话就拿着外套往外走。
而刚走到大厅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何醉?”
小醉听到左侧的声音传来,转头,就看到杨宝宝跟一个女孩一起走来,她不是在京城吗?
“你竟然还没进去?”杨宝宝吃惊的说了一句,把小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打量了一遍。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小姐是想让我去哪儿啊?”小醉的表情不善,是因为杨宝宝这话,如果害安怡死的人真是这个女孩跟她的父亲,那么,这父女俩就真该死。
她还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呵呵,我什么都没说,88!”然后那女孩就转身走了,一副跟小醉不熟的样子,笑的却那么的懂的。
小醉的心里渐渐地回忆着些什么,再然后想到傅忻寒,又赶紧的往外走。
“何总!”门口迎宾跟她打招呼,她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去停车场取了车子立即离去。
当高山的秘书把她带到办公室,看到她老公的那一刻她才有点安下心:“我出来的时候碰到杨宝宝!”
他微微垂着眸:“嗯,她又来了,不过这一趟来的刚刚是时候!”傅忻寒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小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高山:“抱歉,我食言了!”
高山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坐吧!”却也知道这事让小醉一个人承担对她不公平。
既然儿子认她当姐姐,他想,如果这件事他真的不插手,以后儿子也不会原谅他。
不久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小醉转头,然后吃惊的站了出来。
“何小姐……哦,不,是傅太太!”显然监狱长大人是对她不陌生。
小醉微微垂眸看向傅忻寒,心里渐渐地有些疑团在解开。
“监狱长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见长啊。”傅忻寒轻轻地把玩着小醉长发中的一缕,黑丝绕在手指一圈一圈,散开,缠紧,然后在散开。
眼眸中冷漠之极却好似一个冷如冰山的。
监狱长看了他一眼,然后悻悻然的笑了笑:“傅总这话说的,您给的好处,我自然铭记在心。”
傅忻寒冷笑了一声,然后还是散开了小醉的头发,微微抬眸看向那个男人:“我给的那点好处你还能看在眼里?有幸让你坐下来聊聊?”
高山看完文件也走了过来,他在沙发里坐定后那个人才敢点头坐下。
小醉的眼也一直在打量着那个举棋不定,像是坐如针扎的,心里对这个人其实是有恨意的。
都说监狱里的人都是冷漠无情,阴险卑鄙的。
从她父亲的死到安怡的死,她相信了。
她父亲是自杀,他们没及时发现也就算了,是她父亲的命该如此。
但是安怡的死,如果是个圈套,那么她岂不是白白死了?
为了治她而牺牲了安怡,安怡当然会死不瞑目。
她无法想象安怡死前的样子,张恩也没跟她提,而她自己凭着想象……连她是在哪个地方死的都不知道。
“我如果没记错,曾经跟你交代过,无论怎么治她都不准要了她的命!”傅忻寒直接那么直白的说道。
监狱长擦了擦额上的汗:“傅总,这真的是她自己服的药死的,这件事情我是真的后来才知道。”
“所以呢?我老婆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傅忻寒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说话不经大脑,把他当傻子耍。
那人低着头,说话前当然是三思一遍。
“何总没有给过安怡东西,你们监狱却说药物是何总给的。并且已经做了原告,何总是被告这事总是大家都知道了的,所以你今天在这儿把你知道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傅总还能让你站着出去?”
高山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已经掺和进来,自然是站在傅忻寒跟何醉这一对。
反正他怎么做都没损失就行。
“我只问你一句,安怡吃药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小醉从容的坐在一旁,很久,才问了这一句。
宁静的眸子里充满着安宁,世人若是不来扰她,她想,她一生都会活的从容平淡。
那男子想了想,最后无奈说:“她说……她其实不想死。”
……
小醉静静地听着,没再说话。
其实安怡因为被几个女狱警硬是摁着吃了药,所以她才那么大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安怡是真的不舍的死,你就算给她长生不老药恐怕她也真的会吃,似乎只有活着,才是她的人生目标。
那样的一个人,硬是被人给整死了。
到最后……
“所以你们就硬是把她逼死,然后嫁祸到她最讨厌的女儿的身上?监狱的监控都是摆设?还是你们自导自拍了一部她女儿把药送到她手里的戏剧?”
傅忻寒气急的站了起来,一脚揣在旁边的脚踏。
那人瞬间站起:“傅总你不要这么激动!”
说着却已经退到远处:“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他妈的就给我往复杂了说!”傅忻寒终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有些人,你不发火他当你没脾气。
肃严的办公室里一下子显得有些乱了,高山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小醉抬着眸看了看自己老公又看那个男人。
原来,人家真的不是猜测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而是有意要陷害于她。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心里有什么东西又沉下去。
心底已经沉甸甸的,仿佛都是乌烟瘴气的东西。
“安怡亲口说是傅太太给她的药物,我们监狱才会与傅太太为敌。”
但是监狱长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话不能乱说,谁他都得罪不起,心里也生气,却还是压制着,想要活命,就得好好说。
“与她为敌?还不是与我为敌?”傅忻寒又坐下在她身边,那大脾气,小醉无奈叹息亲自给他倒了杯茶:“你消消气!”
他看她一眼,如豹般敏捷的眸子片刻的深沉,稍后端着老婆给的茶看着那个站在旁边举棋不定的人。
“到底是谁的主意?你知道我的性子,哪怕是天皇老子,敢动我的女人,我也会跟他拼个头破血流。”
“绝对没有半句假话,这事如果傅太太真的是无辜的,那我们一定配合相关部门查个水落石出还了傅太太一个公道。”
“那好,你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小醉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这个赌咒太吓人了。
那人如果真的敢拿自己的一家老小做赌注,那么,他们基本也可以确认是谁了。
如果不敢赌,那么,他们也确定了。
没有人能随便的让一个人连家人都不顾。
“傅总,您这不是为难人嘛,这种毒誓……”
那人的手臂都在发抖。
高山坐在一旁静观着:“有我跟傅总一起报着你你也不敢说实话?”
那人看了高山一眼,又看向那目光似是要杀人的傅总:“我……”
杨先生接到监狱打去的电话:“什么?监狱长被叫走了?”
女儿偷偷跑到C市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没想到自己故意在安怡死后才走,却还是会被怀疑。
刚开始他是打算打了电话处置安怡就立即走,但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待到她死后,以为这样天衣无缝的。
但是……
竟然还是会被怀疑。
他最没想到的是,因为小醉什么都没有做过,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小醉是无辜,他便一定会被怀疑。
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两辆车先后回到酒店,最后小醉还是被拖到8185,当身子被冷硬的门板挡住去路。
当他的双手在她的双臂外面,当他那冷漠无情的眼神朝着她看去:“知道吗?就算这件案子最后查到高海头上,就算真要有个人替他去顶罪,那个人也该是我。”
当他严肃的那一段话,小醉再也无法无视他,只能轻声道:“那与你无关!”
其实心里很激动,他会像是说的那样做,她太了解他,一旦认准了什么就肯定会去那么做的。
可是他愿意为她付出,她却不愿意让他就那么暗无天日。
“与我无关?你说他是你弟弟,你说他救过你,其实你的心里话应该是你欠他的,你想还他才是吧?”
他就那么明确的把她的心事看的一清二楚。
她怔怔的站在他面前被他控制着,眼睛却再也离不开他的眼。
此刻如此了解她的男人,为何在爷爷出事的那天却做出那样的决定?
为何,他那么了解她,却还是会误以为她在跟他耍性子,继而提出离婚那样伤她心的事?
再也摸不透他对她的心思,他的心里,她还是当初那个傻傻的需要他的肩膀胸怀的小醉吗?
不知道是多久没在听他叫自己一句宝贝,想到那样温柔的声音,不自禁的就落下眼泪:“是,我欠他,我想还他!”
忻寒,你还爱我吗?
竟然再也没有勇气问这样的一句话,剩下的,只是留白。
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
内心不停的挣扎,热流翻涌,最后竟然也只是压制住,装作平静地,说那样的话。
而他的眼神,如刚开始那般的冷漠:
“欠他的不是你,是我,是我在那场手术中让人给他动了手脚,是我误以为他是安怡之类,所以,我去还他,至于你……会等我出来吧?”
说道最后他竟然不自禁的笑了笑,目光里多的是嘲讽。
小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会,要等,也该是你等!”已经让我等了那么多年的你,不能再让我等你。
她那么渴望被等待,不自禁的眼眶里满满的,视线再也看不清。
他的脸,忽近忽远的,他的心跳,忽而用力忽而慢半拍的。
两个人就那么固执的对峙着:“这是最糟糕的打算,这种事往往不会发生,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真要带谁受过,我替你去,我没留得住自己的女人的心,我能做的,仅剩下那么多。”
他没能留住她的心……
可是在走远的,仅仅是她吗?
时至如今,就算是他还能陪她共患难,可是,他们都感觉到了,他们的感情,不再像是当初那般。
没了热情,没了信任,没了……爱情……
没了吗?
那么他们俩之间,现在还剩下的,是什么?
她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再也想不通他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两个孩子,因为那将近十年的互相折磨?
难道只是因为还记着当初那么爱的那情分?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这么可怜吗?
心疼的无以复加的同时,她突然抬手用力的推他的胸膛。
当一开始手掌心碰到他胸膛的时候她的心几乎是要跳出来,可是却还是硬生生的用力把他推开:“你能为我做的,不是替我去给谁受过,而是努力的去找证据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她冷冷的,痛心的说道。
然后再也不看他,抬腿往卧室走去。
他就站在那里,如一只被猎物逃走的猎豹,敏捷的眼里尽是失败后的风魔。
明明已经到手了,可是竟然还是让她飞了。
小醉回到房里之后不自禁的就开始落泪,走到窗前,昂首,柔荑轻轻地摁着眼睛下面,把泪水擦干净后哽咽着,最后却笑了。
再也回不去的青春,那些过往的记忆全都清晰地在眼前,但是,结局呢?
如今她更在意结局了,但是结局却不再是她曾经以为的那样的结局。
像是……
初到美国死心的时候的那个结局。
难道,纠缠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两个人的心还是分开了?
曾经五年不相见都无法忘记的,却在几年后分的这么离谱?
低头,看着手上的婚戒,这枚戒指代表着他们的婚姻。
如果有一天她摘下来了,那么,他们的婚姻的就真的结束了。
所以,忍不住,柔荑用力的压制着那个地方,在眼前,一遍遍的抚着。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得人心好像还容易,但是,失去似乎更容易。
至于白首不相离……像是在骗自己。
哪有哪有的天长地久?
夫妻到最后原本就是平淡。
但是他们,到了那种时候了吗?
还没好好地过日子,总是这样那样的第三者,总是这样那样的人,这样那样的事情。
他走了!
听到门响的时候她的心一荡,随后往外看去,紧关着的门没有动,动的是他们的心。
轻轻地靠在窗框,无声沉吟,看着窗外。
蓝警官中午来吃饭的时候在餐厅碰到她跟新秘书在吃饭,走过去看她的时候冷冷的一眼,笑的更是讽刺:“我原本以为就算是这么高高在上的女人,也可能有颗善良的心,但是真让我失望。”
那么高大的身材站在她身边遮住了那么大一块的视线,她放下筷子,浅浅的笑着:“我原本就以为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事实却也是如此,蓝警官倒是一点都没让我失望呢!”
从容不迫,宠辱不惊,就那么淡淡的笑着跟他交流。
一字一句,都没有半点退缩害怕。
秘书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警察本来就会给人一很大的压力,尤其还是身材超好又超级冷漠的,说话做事又那么刻薄。
“你……何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蓝警官笑着说,但是那笑容已经很僵硬,声音里充斥着愤怒爆发前的镇静力道。
“蓝警官那样认为?看来我跟蓝警官还真是相克,我恰恰觉得,话可以乱说,饭不能乱吃呢,吃坏了肚子自己受罪不是?话嘛,说了不就过去了?”小醉拿起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盘子沿。
蓝警官冷哼一声离去,留下无情的声音:“明天开庭,你好自为之!”
小醉才用力喘息了一口气。
是啊,明天就开庭了。
这场仗,前面做的这么多,都只是预备。
明天……
会有胜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