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20 弥补,三口唱小星星</h1>
“何醉,没有我,你今天怎么会如此风光?”
安怡双手拍着玻璃,那块玻璃隔住了她跟外面世界的联络。
可是,小醉不再说话,走了!
很坚定的缓缓地离开,出去前对着监狱里的人说:“以后她再说打电话给我,麻烦你们不要那么听话,我跟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虽然走起路来还是有点疼痛,但是,内心此刻飞波澜壮阔……这点疼痛已经微不足道。
当她出了门,看到傅忻寒站在她的车身抽烟的模样,她的心又是一荡。
好像真的回到了重逢之处,她父亲离开的那天,只是那天他没有下车。
而今,他站在外面等她。
听到监狱门关上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来,看着她眼里的忧伤,心像是在被火烤着。
却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往他面前走去。
不知道为何,心里明明想要压下去那件事,但是当他站在这里,她缓缓地走过去:“上次爸爸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下车?”
他用力的抽了口烟,今天听说她来见安怡便担心,于是就来了。
来了之后他也后悔,但是,当想着安怡有可能伤到他,尽管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却留了下来。
“小醉!”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因为,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却是苦闷的笑开,然后轻轻地伸手,柔软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他,脸缓缓地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忻寒,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她不是故意为难他,她想道歉,却说不出口。
天已经黑到地了,他轻轻地拥着她,然后缓缓地把她抱紧。
像是要极力的弥补那天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她父亲的死的情景。
那天,他比任何人都想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当看到她去找何凡跟何凡紧紧地拥着,那一天,他的心都在被刀搅。
当她再落泪,就在监狱门口,他抬手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千万个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然后她缓缓地离开了他的胸口,他便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着那让他痛心的眼泪,然后低头缓缓地吻上她。
对不起小醉,到现在才把那天该做的事情做了!
他吻她,吻的那么用情。
她落着泪,任由他吻着,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回应着。
眼泪,不是苦涩的,是咸的。
当泪水在他们的嘴里,当他们深深地体会着泪水的味道,他们的吻也越来越情绵。
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弥补已经晚了。
但是有什么要紧?
他想要做,便做了。
她要原谅,便原谅了。
因为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有个电影里说:没有疼的爱不是真爱!
所以,他们还是紧紧的抱着彼此,吻的那么肝肠寸断。
怎么能不疼?
就在这个监狱前,他抱着她,在雨幕来临的时候,他们的亲吻也未能停止。
因为,心里有那样的感觉,仿佛连老天都在配合着他们俩弥补了那年那天没能做的事情。
当时她又何尝不想在他怀里痛哭一场,把他狠狠地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有多么的难。
而今天,她终于哭出声音,当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当脸再度看不清。
高大的男子的背影像是在为女子当着风雨,大掌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温暖,但是轻轻地捧着亲爱的女人的脸,却是那样的宠爱。
眼神里再也不是狂妄或者冷漠,只是疼惜。
而她,也只是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
雨并没有停,并且很凉,但是,这一刻,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暖。
安怡回到牢房后张恩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冷笑了两声:“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还想让她救你出去,我就说你找也是白找你还不信!”
“她的性子太过优柔寡断!”安怡只是冷冷的说了那么一句,有气无力了现在。
她想出去,到底谁会救她出去?
小海吗?
那个孩子对她还有几分感情。
张恩笑了笑,看着那些在无所事事的姐妹,一个个的都像是坏透了:“你认为她优柔寡断?我却觉得这女人十分聪明,若不然她今天又怎么会还活着?你想想你儿子因为她连当父亲的资格都没有为何还维护她?帮助她?那女人有的是小聪明,”
安怡想着,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亲儿子不帮娘,却帮着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
何况她跟小醉根本没有感情,小海跟小醉也只是几面之缘,哪里来的姐弟亲情呢?
张恩的样子很散漫,或者说她已经什么都不想,父亲上次来看她,说是有望翻案,但是到现在也没眉目。
两个人回到家都湿漉漉的,立即去洗了个热水澡。
当大床上两个人互相给对方擦着头发,卧室里温暖的气息终究让两个人无奈的笑了起来,异口同声了一句:“傻瓜!”
在雨里找什么感觉?
白色的毛巾软软的,那么舒服,当他的大掌拿着毛巾帮她轻轻地擦着头发,她的心里突然无比的温暖:“忻寒,你会怪我吗?”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后却是淡淡的说:“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他也理解她的心情,正如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知道她要战胜自己跟他在一起有多困难,但是她做到了,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个人相拥着躺下,谁也不抱怨,不埋怨。
命中注定这一生有些事情要被埋在心底,即使有时候想起来还是疼痛,但是沉吟一声,眼望着前方,孰轻孰重,该过去的,就放它远行。
温暖的卧室里,他轻轻地捏着她的柔荑把玩着:“安怡跟你说什么?”
“让我救她出来!”她低低的答。
两个人像是在聊一件闲事,深邃的黑眸却突然紧皱着,那女人是疯了吗?
若不然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
不过他的小女人似乎也是个傻瓜类型:“你有没有答应她?”
小醉抬眸,迎上他质疑的眼神:“你也把你老婆当神仙了吗?我用什么救她?劫狱啊?又不是拍电视剧,我也不会功夫!”她说着,不自禁的叹息:“以前我还觉得她有可怜之处,那样的婚姻,她过的很不幸,她恨我我也能理解,但是现在再见到她,尤其是听她说什么我还活着好好地没有死之类的话……”
漆黑的深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在唠叨着,讲述着,他知道她心地善良,他知道她有些傻气,但是,好在,她分得清。
安怡竟然对她说那些话,以后真是没必要再见了。
他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大掌抚着她的后脑勺:“以后不要再去见她!”
她点头:“嗯,今天晚上监狱打电话来找我去,我就那么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监狱门口,诡异吧?”
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是那样的纯纯的,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但是,她始终一尘不染。
“你打电话给我说到监狱的时候,我只想到两个字对你。”他说着浅莞。
她抬眸看着他:“哪两个字?”完了完了,他又那么笑了……不自禁的着迷,脑袋开始放空。
“笨蛋!”他轻声说,却一个字一个字咬的那么清楚。
小醉同学瞬间鼓起腮帮子,粉拳在他胸口用力的垂了两下:“你有个笨蛋老婆对你有什么好处?总说人家笨!”然后委屈的垂下眸,假装生气。
他却笑的越发的迷人:“我会很开心!”
那仿佛好听的大提琴般的声音,她吃惊地抬眸,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灼灼的眼神,迎上他的真情实意。
“忻寒……”不自禁的叫着他。
然后四目相对,缓缓地……
雨后的夜那样的安静,没有一点的噪杂。
夜,很深了!
风也屏住呼吸,连鸟儿也已经安然入睡。
少了往日的喧嚣,整个城市都宁静的让人静下心。
而那所奢华的居所里,某个玻幕里那样温暖的一幕。
没有人再说话,只是行动那样的温柔,又似火般。
这个夜晚终究是美丽的,虽然淋过雨,虽然落过泪。
不过王硕还是跟他说了今天杨先生找她的事,之所以没再提是因为知道她安然无恙。
杨先生会找她说些什么,他甚至可以一清二楚,但是他相信她会处理好,牵扯到他们俩的感情的事情,他很相信她会处理好。
因为她爱他,她不会因为别人说他们俩不合适或者不般配之类的就放弃他,她只会迎难而上。
只是,想要尽快的了断,不要再让她有那些不必有的烦恼。
这天一早的新闻就是说小醉,说她一瘸一拐的好像个残废。
小玉拿着报纸进了办公室,就嚷嚷着:“天呢,天呢!”
“天当然在天上!”小醉一边看报表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已经习惯了小玉这种说话风格。
“不是……我当然知道天在天上,可是你看这条重要新闻:海悦酒店现任老板何醉,受伤后导致身体残疾。”
小玉念着,小醉才抬了头,轻声道:“拿给我看!”
今天还没来得及看报纸。
小玉拿过去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姐,这是谁要这么恶意中伤你,那家报社千万别让我知道,否则我肯定闹的他们关门不可。”
小醉静静地看完,反而没了刚刚听到的时候的生气。
“这报社好大的胆子,当初有报社报道你们的不实新闻后姐夫就对报社下过命令不准他们在不经你们同意就报道你们的新闻,这家报社竟然敢诅咒你残废。”小玉气急。
她却只是笑了笑,正如小玉说的,忻寒是想要保护她的。
别人眼里她是什么都好,只要他眼里她是最美的,别无他求。
再抬眸看向报纸上那张照片,尽管只是个背影……被跟踪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那样的想法,这个背影,分明是她在监狱前停下车子往监狱门口走去的身影。
心里不自禁的就是一颤,谁又在跟踪她?
“姐,你一定要把这家报社给平了好不好?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小玉还在喋喋不休的替她抱屈。
小醉回过神:“快去上班吧,这有什么,又不是事实!”无需计较。
小玉却瞪大了眼睛,姐姐的反应简直让她无法理解,姐姐的淡定从容更是让她不明白:“可是……”
“去工作吧!”她轻声叮嘱一声。
小玉虽然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但是还是出去了,跟了小醉这些日子已经了解小醉的性子。
那云淡风轻的,看破红尘的……哎……
傅总看到这样的新闻却是真的理会了,谁会这么无聊的发这种东西?
关于他的新闻,他对媒体放过话,没他的允许绝不能擅自发新闻稿,今天这一出,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支持。
他当然也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地址,不自禁的眯起眼:“去查一下,是谁在跟踪她。”
王彦斌站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的皱起眉:“你怀疑是谁?”
傅总眯着眼良久:“我也只是猜测!”杨先生是怎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派人跟踪一个小女人。
他这一招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为了让他们夫妻分离?但是这样的报道,对他们父女有什么好处?
王彦斌点点头:“哎,以后你可不要这么宠着你们家大小姐,准是没好结果的!”
傅总抬眸看向王大助理,却浅笑一声。
如果是他闺女看上的人……他也会是个那样的爸爸?
他闺女想要的他自然都会去满足,女孩要富养,只是,关于感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吧。
“你放心,就算我再怎么宠,闺女她妈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哎,心里忍不住叹息,他们爷仨都斗不过他亲爱的老婆大人的。
谁让他们三个人的命全是她的呢。
王彦斌离开后他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她还在看报表,眼眶上挂着一幅黑色的眼镜,眼都要趴在报表上了,累……
“喂?”
她接着电话,手里还拿着笔,勾勾画画的。
“看到新闻了吗?”他淡淡的问,两个人就那么闲聊开。
她点点头,却是没有看手机,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啊:“小玉给我看了,她表示很愤怒,说要平了那家报社!”小醉假装愤愤的说,眼却没离开报表。
他浅笑,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不在乎。
“那丫头对你倒是很忠心,我们依了她怎么样?”他淡淡的说着,像是一个普通的提议。
小醉点点头,心不在焉,然后一想好像不对,又立即摇头,然后又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骂自己一句白痴,他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