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想握住那只手,奈何它先覆上了他的额头。
“你......退热了?”燕玄听到她有些惊喜的声音,内心反倒有些落寞。
此刻他真的挺想装装柔弱靠在她身上,可惜自己浑身是血,血腥难闻,只会惹她嫌弃。
“我自幼习武,从未生过大病,烧退得快也正常。”
“那就好,药看来也用不上了。”燕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脚边的草药,采了一日的药,必定辛苦。
都是为了他。
燕玄似乎闻到了草药淡淡的清苦,吸入肺腑时,又变得甜丝丝的。
“辛苦你白跑一趟了,里头生了火,你进去暖暖。”燕玄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因着常年练兵,指腹有一层厚茧,与她手背嫩肉摩挲时柔软的触感格外明显。
燕玄想攥紧她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多一分,会让她警惕地将手抽回。
从这里到屋内就几步路,燕玄觉得实在是有些短。
待她迈过门槛,他便先一步松开手,往火堆里添些木柴,余光却一直在留意她。
方才的动作十分自然,一气呵成,她应当......不会觉得他轻浮罢?
沉青坐到火堆旁,才一阵额头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她早就不冷了,方才在外头的心惊与心动早已将身体暖透。
偏生脸侧的眸光比火堆来得更为炽热,如熠熠星火,将沉青的脸烧热。
她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心翼翼?
不知为何,今日头次采药回来后,他就变得有些......羞涩?对上她的目光时,他不在大方地与她对视,而是四处闪避。一举一动,看似无意,实则都太过刻意。
沉青素来善长看透人心,这样欲盖弥彰、明晃晃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懂。
只是,她不再同之前那般淡然。
只因她也动心了。
前世自己步步为营,自以为看清了周妄。殊不知却作茧自缚,葬送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