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一愣。
谢崇森的神情是从未露出过的阴霾狠厉,这让白灵忍不住打了个抖。他过于深刻的五官蓄着煞气,像地狱爬出的恶鬼,下一秒便要把白灵吞吃殆尽了。
白灵几乎忍不住抬脚就跑了,可他强忍着恐惧提醒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呀,大佬是你的好朋友,对你那么好,就是长得恐怖、不善言辞了一点。
白灵干巴巴的说:“什么呀,我这么好的人你感受不出来嘛,我就是提醒提醒你。”
谢崇森没再说话,抓住白灵的手就往前走,白灵手被捏疼了,可谢崇森面色太可怕了,白灵没敢抗议。
不是错觉,天边积蓄的黑云愈来愈厚,空气中好似也弥漫了黑雾,黑雾浓郁的几近化作实质,将一切光明与温暖死死囚禁在其中。
白灵需要小步跑着才能跟上前面的大长腿,周围又暗极了,可视度极低,这让他心里“砰砰”跳动。
而在这无法名状的恐惧中,手上强势的温度便是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东西了。
他清晰的听着自己呼吸声,夹杂着谢崇森有力的走路节奏,不知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抑或他少男春心不适宜的萌动,他竟无比渴望握住自己手的温暖大手拉的更久些。
他小心地朝前看去,俊朗的男人好似每个五官都是朝他理想型方向长的,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帅、性格这么好,又如此恰到好处的合他心意呢?
谢崇森停下了脚步。
白灵精准刹车失败,“啪”一下贴到了人家背上。
他手忙脚乱的从人家宽阔的背上起来,掩饰的四处张望,眼前的景色让他惊在原地。
他们站在一颗巨松下。
这松树几近遮天蔽日,连带着漫天阴云也隐藏在了它太过茂密的阴沉枝叶下。白灵只觉自己好似天地间一只蝼蚁,在自然统治下如一粒粟米渺小无力。
“这,这是……”他震撼的无法言喻,“这林子里有这样的树吗?”
他胡乱的搜索过往记忆,师父没限制过他的玩耍场所,后山每寸土地他都玩耍打闹过,要见过这巨松他不会毫无印象。
谢崇森不作言语,慢慢朝巨松走去,巨松好似感受到他的靠近,庞大躯干不自然的震颤起来,簌簌抖下松针来。
白灵也想靠近巨松,却被谢崇森一个眼神喝住,只得站在远处痴痴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