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童年的记忆向来模糊,却不是完全茫然,总有印象深刻的“片花”在里面。互换过午餐的幼儿园同学,一起在幼儿园过生日时凑桌的孩子,诸如此类。也有只存在别人记忆中“你们幼儿园同班”过的孩子,那是接触太少的缘故。
如果谢崇森真是和道上这一代人一同长大的话……
怎会什么印象都没有呢?
白灵不给佘姐混乱的记忆喘息的机会,追问道:“您还记得,一海哥是何时改名,为何改名的吗?”
可出乎白灵意料的,佘姐一怔:“改名?什么改名?”
她的眼是典型的鹰眸,英气十足,眉骨也高,可向来锐利的眸中,充满了疑惑与动荡。
白灵轻声提醒她:“一海哥之前不是叫做谢林海吗?”
佘姐像浑身过电一样,眸色一闪,她的眼不自然的眨了几下:“对,对。确实是这个名字。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得了,是初中、高中?差不多那一块吧。至于为什么改,我也不清楚了。”
白灵记得,提起原戊青方墓时,李雪闻随口提过一句,说当年下墓时谢一海还叫谢林海,怪土的。
也就是说,在出墓后,无论是否与下墓有关,谢一海改了名字。
白灵忍不住又拿出了2012年胡太奶与李家四人的合照。
胡太奶与谢家的关系应当不比李家远,为何合照上没有谢氏兄弟?
这个问题或许要询问照片上唯一活人了。
白灵隐下眸中的冷光,冲心神不宁怔在原地的佘姐笑笑:“好啦,谢大佬这性格,从小不和你们一起玩也正常。”
佘姐勉强笑笑:“也可能。人老了,不光掉头发,记性也不中用了。”
白灵甜甜的恭维她许多好话,才把佘姐哄得眉开眼笑。
此时,亥时将过,夜风带了阴寒,佘姐不放心,起身要去找那两人,白灵也便跟上。方一拐进长廊,便听刺骨寒风中,一个细微的女声在呜咽。
佘姐与白灵对视一眼,压下了脚步声。就听那女生突然情难自已的爆发了:“我难道愿意做这种事吗!可我哥,我哥又做错了什么!他被你们蒙在鼓里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我一想他每天的处境都立马能哭出来……我们后悔了!我们全家都后悔了!要做什么救世主什么圣人让别人去做啊!放过我哥好不好……呜呜……”
李雪闻随即小声说了什么,听不真切,他的劝导显然起了反效果,女生更加歇斯底里:“不可能……求求你们,你们当年既然能办到那种事,把他恢复也一样做得到吧!我和二哥这两年一直在游走,寻找你们需要的药材,虽然现在还没找全,但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