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灵被一阵颠簸弄醒了。
驾驶位上,佘姐摇开车窗,朗声咒骂着胡乱变道的车,东北虎妞飒爽的方言亲切又可爱。
“没事,”耳畔传来熟悉的磁性低音,带着安抚意味,“还没到,继续睡吧。”
他茫然的抬头:“你……”
“嗯?”
对上谢崇森如驯服巨兽般温柔的双眸,白灵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正枕在谢崇森臂弯里,谢崇森为了舒适他睡觉,整个身子紧紧靠在车身,给他硬生生腾出半躺的空间。
这样的姿势,谢崇森为他承担了大多数的颠破,有力的胳膊揽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白灵惊慌的发现,他竟对这过于亲密的、单方面的付出,习以为常了。
“睡吧,”谢崇森很温柔的说,“还要一会儿呢。”
可白灵又怎么睡得着,他想坐起来,想礼貌道谢后挣脱这太过暧昧不清的姿势,却在温暖的半拥中,产生了不应有的沉迷。
沉迷于那清淡安神的松香,沉迷于炽热却温柔的有力臂膀,沉迷于……那双只对他如此温柔的眸子。
半晌,他轻轻说:“累吗?”
谢崇森摇头:“你很轻。”
轻什么。
天蛇蜕骨塑造伪七魄后,白灵也是足足将近六十公斤了。
他有好多话想问,耳中徘徊着佘姐和李雪闻在前排怕惊醒他的小声闲聊,又觉得昏昏欲睡起来。
窗外景色渐进黄昏,荒凉而萧瑟,胡家老宅住在黑省省会的市中心,讲究“入世又出世”,而这里几近驶进无人郊区了。他眨眨眼:“我睡了很久?这儿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