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约莫半小时前吧,两个十七八岁的进了林里,一男孩一女孩,他以为是爬山的,大城市驴友嘛,但是一看不背包也没穿运动衣的,不知道去做什么。他还调笑道,你们这么焦急干嘛,抓奸啊?
“哎呀抓奸算什么比抓奸急多了!”白灵匆忙谢了烧伤哥,“我们先走了,改天给你烧东西谢你!爱你哦么么么么哒!”
烧伤哥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两人一鬼火忙火燎的上车走了,许久没动。
他想,关系真好啊,要是当年我能有一个朋友,在我加班到半夜能来看我,或许我也不会出事故炸死了。
他又摸着烧伤的崎岖不平的鬼脸,有点脸红的想,当鬼久了好久没听过“么么哒”这个流行词了,那个小鬼真可爱,嘿嘿嘿嘿嘿。
此时阴云逐渐弥散,天阴的吓人,空气变的潮冷,似乎是下雨的前奏。一场秋雨一场寒,凉爽变成了穿骨的寒。
护山林没有直接上去的地方,只有村民上山走多压出的土路,谢一海便从后备箱找出背包,每人分了手电筒、绳索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子里更加昏暗,透过枝叶密布遮掩的天,只能看到一小块阴霾在盘桓。
“那两个人,男孩可能是张逸君,那女孩……”白灵不确定道,“小何?不会吧?”
李雪闻示意他嘘声,脚步声尽量小心的踩在枯枝落叶堆上,发出阵阵回响。
他们很快找到了此行目标。
空气中除了山林清新潮气,还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血气好似屠宰场盛夏闷了十几天的放血池,散发着令生物痛苦的脏血味。
谢一海手中的碧玺小令清脆的“咣咣”作响,这东西对血腥气极敏感,便顺着西南方向,摸到了一个矮坡。
这矮坡顶是秃的,寒风中只一颗百年老松打颤,阴面下多株古槐,仔细一数是七颗,可真是“阳不管”的地儿,天色太暗了,他们不想开灯打草惊蛇,便匍匐在地,缓缓凑到坡顶朝下看。
却见阴面平坡正中,有一处八块方形青石围起的简陋石阵,正中一株萎缩的半高植物,那植物好生突兀,方圆几十米空旷着只它一颗,而它不符合细弱枝干形象的遒劲根丛下,竟汩汩溢出黑血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李雪闻不知何时浑身颤抖:“快……快阻止它……”
谢一海才发现他不对劲,狠狠握住他肩膀:“雪妹!你冷静!”
李雪闻此刻已然浑身癫痫了,他控制不住的无声咆哮着,白净的脸竟面露青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血管内游走。破魔柴刀在他背后“铮铮”作响,好似要脱离控制,大开杀戒。
白灵怕的不行,谢一海全身重量都压在李雪闻身上,试图扼制住他,白灵不知该做什么,一咬牙,朝坡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