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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橪顶着被咬破皮的下唇,脸红着向问到的来人解释道,只是自己一不小心咬破了皮。
少年脸色泛红,一头温顺的黑色假发盖住了羞涩的双眸,稀碎的刘海被人用着皮筋在脑门上扎了个冲天小辫,好方便眼部的化妆。
一旁的单明月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瞧着镜子里乖巧的少年,故意摸唇装作无意间问道,“怎么一早上没有见到陆总呢?”
“我也很奇怪,以往在我开始拍摄前准备阶段,陆哥应该就会到场了。”额上有散下的头发垂下,顾橪无趣地吹着额发,轻笑着问道,“单姐姐要去找找陆总嘛?”
“不了,我只是好奇问问,毕竟我以为你会知道他在哪的。”
“哈哈。”哪知化妆镜里的少年突然笑弯了眼眸,“也许是姐姐猜错了吧,毕竟就算是常念哥也会猜不准陆哥的心思,更何况是我呢。”
“听说单姐姐跟常念哥是青梅竹马,而常念哥小时候又是在陆哥家里长大的,所以单姐姐一定也很了解以前的陆哥吧。”
少年轻叹着气,“真是羡慕单姐姐啊。”
“你这小孩,嘴皮子倒是挺会说的。”
单明月突然就来了点兴趣,趁着化妆室里没人的时候走到人的身边,用着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善意提醒道,“他的某些时候,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嘛,毕竟当初若不是你们,事情也不会转变成这样。”
“我早就提醒过陆总,没事不要乱养小孩,省的不知道是不是养了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呢。”
“单独的狼是威胁不到人的。”顾橪起身整理好着装,对着眼前勾唇的女人回了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打扰了单姐姐,我去拍戏了。”
……
“爸爸……”
“小橪记住千万不要被你的父亲找到!”
“可是,他是我的爸爸啊。”
“听爷爷的话,不要接近他,爷爷会保护好你的。”
“爸爸……”
少年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懦弱无能的父亲,母亲的谩骂还在继续,一旁的姐姐抱着新买的衣服幸灾乐祸。
已经饿了两天的肚子无力的传来阵阵痛苦不堪的鸣叫,脑子里面突然响起空灵的鸣动声,眼前盯着他无声说着抱歉的男人忽然嘴角上扬。
男人疯狂的大笑着上前抱紧了蜷缩的男孩,画面已从破旧的民屋里迅速转换成了人流涌动的儿童游乐园。
接着是一顿冒着香气的饭菜,被称为爸爸的男人眼底布着浓重的黑眼圈亲自喂男孩吃起了饭。
“那个老不死的,把财产都藏在了哪?”
“告诉爸爸好不好,只要你告诉爸爸,爸爸就每天都带你去游乐园玩,还亲自喂你吃饭,快点告诉爸爸呐,宝贝爸爸爱你的啊!爸爸爱你的啊!”
男孩哭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冷漠逐渐转变为狰狞,接着是碗碟摔地,桌边的椅子尽数砸在了他的身上。
咔!拍摄结束导演宣布散场。
眼前还在痛苦流泪的爸爸突然擦掉了眼泪,上前关心的问着顾橪感觉还好嘛。
“这位小弟弟,你的演技真不错啊,我一个老演员都被你带的不自觉入戏太深了。”
“谢谢,这些只是我的本分。”
顾橪回了个礼貌的微笑,男演员一愣,回过神后语重心长的拍着人肩提醒道,“只是戏而已,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顾橪也跟着笑出了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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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最近会离开剧组几日,出差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陆宗北挂了电话后,转身走向了路边。
随着拍摄进度的加快,温度也逐渐的转凉,最多还有半个月时间,电影的拍摄进度就将彻底结束。
昨夜突然降温下了场小雨,陆宗北穿着风衣,站在马路边上点了今年最后一根香烟。
沈常念站在边上抓着手里的纸袋,青年低着头沉默不语,纂着袋子的手指随着路边移速而过的车辆逐渐收紧。
“我听她说过,你不喜欢烟味,但这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抽烟,就让我再稍微放纵一下吧,好不好?”
男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拖着烟雾在湿凉的空中吐了个圈。
“随便你。”
沈常念依旧是低头紧扣着手里的袋子,躲避似的不愿再看表面上的丈夫一眼。
“你家大哥是个能干的,前不久还带着本金连带着利息,当着我的面一次性结清了。”
说到家里的大哥,沈常念一直躲避的身子突然僵住。
“他还说了一个条件。”
沈常念哆嗦着逐渐抬眸,紧接着又想到某种不可能自嘲的红了眼眶。
“不可能的。”
青年突然笑着小声开口。
“他要我把你还回去。”
“所以我说不可能的啊。”
这次的哭声依旧是被压着,陆宗北弹掉烟上无用
', ' ')('的烟灰,享受般的深吸了口感慨道,“这烟我老早以前就说要戒,但是上瘾了那么久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戒掉啊。”
沈常念咬紧了下唇,别开目光提醒道车来了。
陆宗北率先开了车门,等待着青年,沈常念不情不愿的先坐了进去。随着车门的再次关闭,沈常念挪着身子又将自己朝旁边挪了点。
“再挪就要贴窗口了。”男人掐掉香烟,转过身子盯着人提醒道。
沈常念被激的忍不住打了抖,终于安稳了些。
“真的不能再吸了一口了嘛?”
“我说了随便你。”青年不耐烦的别过脑袋盯着窗外风景,路边从繁华的街道逐渐变得荒凉。
突然身边位置带动着风吹动了青年的发梢,沈常念嫌弃的,手指抵在陆宗北的肩上,瞪着人禁止他在靠近。
“你要干什么!”青年压低了声音,小声呵斥着不要脸的男人。
“嘘!”陆宗北忽然做了个静声的动作,指了指前面的驾驶座后又指向车外,“不是这个。”
沈常念疑惑的皱着眉,对着陆宗北的贴近依旧是膈应躲避。
“我们上错了贼车。”
“但是,这个就是你发的那个车牌号啊。”
“车是对的,但人不对。”
沈常念瞬间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因素,吞咽着唾沫偷瞥向驾驶座的位置。
“等会下车跟我身后,不要轻易乱动。”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转向一处拐角,陆宗北记下窗外路线,又恢复了常态。
“真的不能再吸口烟吗?”
停车前,陆宗北突然出声发问,而这次沈常念难得的说了句,“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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