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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来接她的是陌生的堂舅和修女们。容不得她多问一句,便被送进庭院深深的修道院。
来自世界各地的小女孩齐聚一堂,她们都明白自己何以被送到那里。只有她,茫然地在陌生的语言和人种间,苦思着自己处境,寂寞的开始异乡苦闷的岁月。
短暂的休假日,她并没有如其它同学们,随家人到欧洲度假,或是回家团聚。
她来到堂舅的洗衣店,和舅妈一起操作者旧机器,熨烫着似乎永无止境的衣服、被单、餐巾。
常常在工作告一段落后,她会搭很长途的巴士,来到异乡的海边。遥望着海天另一端,哭喊着要爷爷。阿戟来接她回家。
但她的心愿始终没有实现的一天,就像那一声声呼号,总是消失在海畔时起时落的潮汐间。
“你很勇敢。”动容地望着她,丁戟对自己的心思感到不安。
曾经,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唯一能令他的心变得柔软易感的,只有夏天。
但随着时日增加,面对似乎时时刻刻变换不同面貌的桑玛,他……不再那么确定了。时而坚强、时而柔弱,,有时像蛇女般妖娆地诱惑着他,有时却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让他感到安全而可以信任。
安全、信任,是那么陌生的感受,令他心惊于自己的不设防,更懊恼于她对自己的影响如此之大。
她,已在他生活中如攻破城门的敌军,恣意冲锋陷阵于他越来越不安定的心。
“不,我不勇敢。我只是不愿意再寂寞、孤独。孤独,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爱;然而,爱上一个人之后,就开始会感到寂寞了。”
手指沿着他粗狞分明的五官,缓缓地在他脸上滑动。
夏天闭上眼睛,让手指和记忆中的容颜相互印证。
“桑玛,我不是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堆栈急走的云堆,很快地吞噬了月亮,在忽起忽落的阴影中,丁戟抓住她双手。
“阿戟,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幸福,应该是由自己内心去感受而来的\\感觉他圈在腰际的手缩紧,夏天睁开眼,面对的是波涛汹涌的眼神。
“你让我害怕﹒桑玛,你是这么柔弱,却又有着这么坚定的意志力……天使般的样貌,存在娇小身躯里的,却有如亚玛逊女战士的强悍……”
双手交互将她圈在自己所构筑的圈圈里,丁戟注视着她被微弱光线所勾勒出的轮廓,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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