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良心备受煎熬,“你这么做真的有点不厚道啊。”
“是有点儿。”林倩摸摸下巴。
但年轻气盛的她死活咽不下那口气,她举起爪子,义正言辞,“我发誓,点到为止,真的。”
九点四十五分。
门铃响起。
想看热闹的林嘉衍被林倩撵上了楼,林倩亲眼看着他消失在二楼拐角处才彻底放了心。
她拍拍胸口,对着镜子又来了次整理,一边理着散在耳边的碎发,一边伸长了脖子对着门喊,“等等。”
门外的傅从渊同样进行着他的表情管理。
五官做着早操,尽量把他那惯常的冷脸给甩开,迎来假模假样的假慈悲。
要和蔼可亲,尽量和蔼可亲。
咔嚓。
大门拉开一条缝。
灿烂的阳光迅速钻进缝隙偷溜进屋内,打扮精致的林倩微微眯了眯眼。
傅从渊长得高,林倩得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她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毕竟要开始不要脸了,自我鼓舞是必须的,握拳,缓缓地呼气,抬头,视线一点一点地从傅从渊的腰腹往上爬,爬过衣领,爬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抵达目的地。
傅从渊逆光而立,像是刚从光里走来,要领她走出无尽的黑暗。
林倩愣了愣,随即小脸一红,为自己中二的脑洞感到羞耻。
四目相对。
林倩偏了偏头,而向来面无表情的端着“我最酷我无情我还无义”讯息的傅从渊在这时却是突然垂了眸。
淬着冰的眼眸霎时间柔软下来。
林倩惊地瞪圆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出师未捷。
她忽然有点慌。
傅从渊挑眉,随后,展现出他练习了一路的笑容,他缓缓地扯起嘴角,笑容僵硬,“早上好。”
林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倩瞬间警惕起来,连退好几步。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记得起来自己要表演的“花痴”,她憋着气儿,瞪着他。
傅从渊见状,瞬间明白了蒋旭说的话。
他从善如流地弯腰换鞋,思忖数秒,难得的,主动抛出话题,“上个星期留的作业有不会的吗?”
声音低缓,温和。
林倩咽了咽口水,又倒退一步。
这他妈的鬼上身了吧?
林倩甩头甩成拨浪鼓。
他忽然变招儿,有点让她招架不住。
介于自己要搞他而有所心虚,底气不足时她总感觉对方也是别有所图。
说不定,他和她一样,像她想整他一样,想要先下手为强地整死她!
“我留的题目都是比较难的。”傅从渊说,“你确定你没有问题?”
有啊,当然有啊,问题可多了!
林倩在心底深处张牙舞爪地咆哮。
好哇,怪不得她每次做这些都得找她妈,合着背后是他在搞鬼。
“没有。”
“哦?”
他们熟门熟路地去了书房。
对于傅从渊那声质疑的“哦”,林倩感到十分气愤,但碍于自己后续还有计划,她咬咬牙忍下来了。
到了书房,她打开抽屉,翻出她做那些习题时整理出来的笔记,递给傅从渊。
傅从渊挑眉,“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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