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他又找上了他的临时军师赵朗。
赵朗苦不堪言,美好的早读课,明明可以待在温暖的教室里补觉,结果却被林妄洲扼制住了命运的咽喉,连拖带拽地给架到冰冷且臭烘烘的厕所里。
得亏还没有吃早饭。
他冷着脸,闭上眼,屏住呼吸,听着像无头苍蝇般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林妄洲的絮絮叨叨。
林妄洲睁着迷惘的双眼,义愤填膺:“你说她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暗示?”
赵朗打着盹儿,半梦半醒,前半段的叙述他左耳进右耳出,几乎没抓到重点。
林妄洲见他开小差,心生不满,皱皱眉,踢他一脚。
“嘶。”赵朗吃痛,瞬间清醒,“你说什么了?”
“我说今年过年去她家,我用她未来男朋友的身份怎么样?我还说这样跟她回去,像是她买回去的童养夫。”
赵朗:“…………”
还好厕所里现在没有其他人,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了,林妄洲以后在苍桦的威严何在。
赵朗懵懵然,一言难尽地瞅着林妄洲。
这会儿他瞌睡虫全跑了,看向林妄洲时眼里满是嫌弃,可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再嫌弃,该帮忙还是要帮忙。
于是他又问童瑶是怎么答的。
林妄洲如实相告。
话毕,又是一阵沉默。
赵朗再次迷茫了,他眨眨眼,不由地摇头叹息,嘛的,军师也不好当。
他不仅搞不懂林妄洲的骚操作,现在连童瑶的反应他也无法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她说这些话时害羞了吗?”
“好像没有。”
“……”
“但我有点不好意思。”
“……”
林妄洲见他半晌也闷不出一个屁来,就着急:“你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赵朗斜眼瞥他,两手一摊:“没有。”
“啧。”
“我放弃。”赵朗举白旗投降:“我又不是感情专家,何苦替你分析这么复杂的事情?”
“……”
“你故意模棱两可,试探她底细,她也回答地模模糊糊,反将你一军,要我说,你要真对人家有意思,就选个黄道吉日……”
林妄洲心头一跳,猛然抬眼瞪他。
赵朗舔舔嘴:“去表白。”
林妄洲:“……”
“不过不表白也没事儿,你俩这心照不宣的状态,像极了儿女都长大成人的老夫老妻。”十七八岁的年纪,哪有人天天把见家长养孩子挂在嘴边的。
说起这个,赵朗就想到了林倩:“哦,孩子是林倩。”
毕竟林倩每时每刻都在喊林妄洲爸爸。
林妄洲:“……”
林妄洲有心求助赵朗,奈何赵朗直言自己无能为力,没办法,这场外求助,只能作罢。
不过黄道吉日这个建议,林妄洲暂时采纳了。
………
……
两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期末考说着说着它就到了。
林倩把它看作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她很固执,非常固执,之前认定了她爸她妈暗度陈仓过后,就彻底认定了,反正班里的同学都这么认为,那她当然也就随波逐流地这么认为了,左右也懒得去证实这事儿的真实性。
她认定了这事儿后,为了寻求认同感,就又跟傅从渊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她爸林妄洲那顽劣且不服管教的性子看,没谈恋爱前就还好,谈了恋爱估计就能直接把她妈童瑶给带坏,这里面其实没有什么逻辑关联,可林倩借助以往学校早恋情侣成绩齐齐下滑的多数例子,硬生生地把其中的逻辑给打通了。
傅从渊不了解林妄洲和童瑶的具体情况,当然只能林倩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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