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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白下面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夏七夕也不看他,接了徐流点着的烟抽了口,结果呛得眼泪直流,顾少白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变的铁青,在那刻他突然明白,有时候语言也只是种苍白无力的东西,那天上了七节课,夏七夕他俩没说句话,放学的时候是顾少白先走的,夏七夕推着自行车沿着马路走了好大截。最开始的时候夏七夕是乘公交车去上学的,可是顾少白不喜欢,所以小七缠了他爸学期换来了这辆自行车,那都是小学五年级的事了,顾少白骑着车在前头狂奔,夏七夕就直跟在他后面,那时候每走段路顾少白都会回头喊:“夏七夕快点啦,夏七夕我们要迟到啦”。有风吹过的时候能把他们单薄的校服吹的鼓鼓的,年少的顾少白在阳光里笑的干净明媚。

夏七夕没生气,只是觉着有些失望,他想不明白,明明天天都在起,却总感觉彼此都越走越远。抽烟这事没过几天,顾少白又被逮到局子里去了,夏七夕跑到校门口的时候,警察正把人往车上带呢,顾少白个子高,眼就能望到。夏七夕喘着气在人群中喊:“顾少白”。穿校服的男生没回头,直披在身上的校服突然盖了整张脸,有个大嗓门的警察嚷嚷着说:“现在知道丢人了,打架斗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夏七夕个子小,挤不进去,隔着人群又喊:“顾少白,顾少白”喊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顾少白上警车的时候愣,他听那个声音喊:“顾少白,顾少白,你别怕,我也在这里,你……”风太大,人拥挤,夏七夕到最后也不知道这句有没有送到顾少白耳朵里。

晚上放学回去的时候,夏七夕带了两个书包,他跟顾少白已经冷战个星期了,彼此没说过句话,夏七夕替他收拾书包的时候从顾少白的包里找出了封信,上面的落款是夏宝贝亲启,夏七夕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落了泪。晚上回家的时候,顾少白已经让他爸妈从局子里领回来了,顾家大门紧闭,时不时有哭喊声从里头传出来,夏七夕知道,那是顾少白的声音,他们读小学的时候,顾少白犯错,他爸就这样抽他。等着这声音平息下来的时候,在顾家门口的夏七夕已经出了好几身冷汗。

顾家夏家是邻近,顾少白和夏七夕的房子都在条线上,打开窗子就能看到的那种,八点钟的时候,夏七夕发信息给顾少白说:“你把窗子打开,到窗边来”,顾少白秒回了个好字,夏七夕在窗子边,看到顾少白拿着手机挥了挥手,手机的光跟夏天的萤火虫样。夏七夕眼不好,看的模模糊糊的,前段时间去查了,先天性视弱,离戴眼镜也不远了,所以他得眯着眼往窗外看,顾少白拿着手机又晃了晃,夏七夕发信息说:“别晃了,等会牵扯到伤口”,顾七夕回信息说:“皮糙肉厚的伤不到”后面还特意加了个笑脸。夏七夕问:“脑袋还疼吗?”顾少白在窗子另边直接喊:“不疼啦”。夏七夕瘪瘪嘴发信息骂他神经,顾少白回短信说:“我也就在你面前神经神经”。

怎么会不疼呢!流了那么血,夏七夕靠在窗边沉默片刻,顾少白却是先打来了电话,夏七夕喂了声,结果那头却没了声响,夏七夕威胁着说:“没话说,我就挂了啊”,顾少白在电话那头忙说:“别别别,我有话说”,夏七夕嗯声,算是应答,顾少白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说:“小七谢谢你啊,今天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然后两相沉默,夏七夕问:“你要是说完了,我就顺便提醒句啊,明天还有语文作业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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