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夷朝他靠近了些,压低声音,不太清楚情况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听许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缓了几秒,道:“没事。”
孟西夷却不怎么相信,只是她也捉摸不出更多的意思,只当他累了。
在桌下拍拍温听许的手,孟西夷说:“等会我们就走。”
“不用,那样不太礼貌,你跟平常一样就行了。”
其实他们才开始没多久,要是就这么突兀地提出离开,肯定不合适。
孟西夷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但听他这样认真地拒绝,她也想着再等会吧。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温听许和旁边的人说起话,三两句对话,孟西夷暗暗观察了下他,看着没什么事,就去洗手间了。
之后回来坐下不久,温听许突然起身,惹得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过来。
孟西夷同样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温听许脸色惨白,温吞出一句英语说了抱歉,居然就直接离席走了。
他走得突然,孟西夷愣了下,跟其他人说了声,拿上他的外套,急忙追出去。
温听许走得快,孟西夷看到他往那边走后,小跑着追上去,把外套往他身上披,还要跟上他的步伐,问道:“出什么事了呀?怎么突然走了。”
她必须要掂着脚,将就着给他披衣服,因此温听许不得不停下来。
两人站在人行道上,温听许握住她的手,默默把外套穿好,然后才缓缓开口:“抱歉。”
“不是,总有个原因的吧?”
“是我的问题,我想先回去。”
温听许没告诉她的是,他在聚会上感到很无所适从。他对那些人没有任何不好的印象,但他就是不想和别人有接触。
是那种从心里涌上来的,对社交的抵触。
他觉得自己不对,一开始在试图缓解,渐渐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对参与其中也完全坚持不下去。
一瞬间的想法,想立刻离开,然后真的这样做了。
孟西夷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结果自然是没有。她舒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说:“好吧,我和他们说了,走就走了吧。”
温听许看着她的侧脸,没说出话来,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沉默地和她回去。
聚会上温听许没吃什么东西,回去后孟西夷拿冰箱里有的食材给他煮了碗面。
端上桌后,温听许问她有没有酒。
“没有,你要喝吗?”孟西夷记得楼下不远的商店里有卖,便说:“我下去给你买吧。”
“我去吧,应该不远?”
孟西夷指了下,温听许说:“嗯,我自己去。”
他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孟西夷站在桌边望着,望着他略显陌生的状态,心里复杂起来。
门关上后,孟西夷思绪沉重地坐下。她想问问温听许这半年多来过得怎么样,一想,又发觉她好像找不到人问。
最后试探性地跟原叙联系上,用尽量随意的话问他。
发完信息,孟西夷去给温听许收拾晚上用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