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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又像是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春梦。但他向来记不住梦中发生了什么,所以没太放在心上。
比起梦,现在的状态让他觉得恶心,宿醉头晕的厉害,他忍不住的想吐。腿也如轴了筋一样,整个身体沉甸甸的,腰也疼的发涩,连带着屁股都火辣辣的。
简直跟他体测跑一千五的感觉差不多!
他不仅没有掀开被子,连眼也懒得睁开,只是翻了个面,又埋在枕头上趴了会,还算松软的床挽回了他破碎的心情。颓废的姿态像瘫痪老人,大概是不甘心后半辈子就这么懒下去。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先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运动吧。
夏时懒洋洋的撑起胳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揉着眼睛看着周围,恍惚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视线逛到对面,床上干干净净的只铺了床单,连被子都没有。顺着往上,温白一的床却乱糟糟的,被子掀起一个角,堆在床上,床边还挂着两件衣服。
两个人都不在,与此同时,他听见了翻书声,夏时转头看向桌边,余然正侧着脸认真盯着书,金丝眼镜搭在鼻梁上,阳光印进来一片金灿灿光,穿透了余然的衣服,隐隐露出里面的肌肉。
夏时不由多看了两眼,感叹起邻家小孩突然间就长大了。以前明明还是小孩子,也就是高中突然就长高了。短短一个暑假不见,就长成这样了。
大抵是余然感受到了什么,转身看了过来,见夏时盯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僵了半秒。
两三步靠过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夏时抬眼看向这个半个假期没见的反变得更温柔懂事的余然,有些意外。这孩子居然在往暖男的方向发展。不太妙啊,从夏时看小说的经验来说,还是冰山美人更吃香啊。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小然都会照顾人了?”夏时眯起眼调侃完,又想起昨晚断片前温白一灌余然酒,反问起来,“小然,你体质弱,喝那么多酒没事吧?”
余然顿了顿,他因为温白一老来烦夏时,有几次特意洗的冷水澡。借着发烧生病为理由,道德绑架夏时留下来陪他,晚上睡觉也缠着不放。余然本就年龄小,再加上本来就白,病怏怏的躺在那里,屡试不爽。次数多了,就造成了体质不好的假象,夏时每次吃东西都紧着热乎的给他。
“咳……没事,哥你没事吧?”
“哎,你真没事?我头好沉,浑身都疼。你说咱们怎么在七楼呢,拿个外卖都不方便。更别说搬行李了,好累。该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夏时毫不客气地皱着脸抱怨。余然搭起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腰,把人扶起来坐着。夏时僵硬地盘起腿,肌肉一阵阵抽痛,夏时倒不在意余然沉默。毕竟这小子是不怎么爱说话的类型,尤其不爱怨天尤人,自然不会附和他,纵使知道是自己体质问题,但还是想说点什么舒缓一下嗓子。
为了避免温白一的灌酒风气,夏时主动教授温白一驯服大法,帮助余然学会拒绝:“小白典型的欺软怕硬,下次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踹他,几次下来他就老实了。不过这几年他都挺有数的,可能喝多了吧。”
“我没事。哥身上好热,要不要再睡一会?”
夏时平时喜欢开冷气盖被子,为了照顾夏时,他们也确实开了冷气。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夏时从昨天晚上半夜起就开始发高烧。盖上被子,又会嫌热踢掉。最后不得不开了冷气才安分起来。
温白一表示体内药物要通过汗液排泄出来,发热是正常的。就像感冒一样,多睡一会就好了。
“但是今天不是还要开会吗?”夏时打了个哈欠,漂亮白皙的裸背勾出一道曲线,像是猫咪一样。先前盖住胸脯的被子自然搭在腿根半遮着胯,胸前的两抹嫣红茱萸被冷空气刺激的挺立起来,裹在嫩粉的乳晕中等待别人采摘。
余然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冷冰冰的叮嘱了一句:“哥,多喝水少说话。”
“真是冷漠无趣,你还是小时候可爱。”夏时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不过如余然所说,他真的有些渴了,便倾着身子去拿桌边的水杯,细腰赤裸在空气里,露出半截内裤边。
余然瞥了一眼,又扫向夏时的水杯。顺着弧度叠在夏时身侧,隔着布料擦着夏时的背,迅速抢走了杯子。夏时慢吞吞地只够到了余然的手,见状挑眉看回余然。
视线正对着余然漂亮的脖颈,兴许是因为养眼,他的怨气消了些,眼睛不由自主往领口方向扫去,又觉得罪恶,瞥向别处,最后定格在余然手中的杯子。
“凉了,喝点热的。”余然起身,不容拒绝地提暖壶倒水。
夏时扫了眼余然桌边半封口的蜂蜜,蹙眉道:“我不要蜂蜜。”
“一点点,对胃好。”余然说完,自然的解开蜂蜜罐,不等夏时反驳,压制着对了回去,“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挑食。”
夏时蹙眉盯着余然的手,急急忙忙道:“够了够了,你要放几勺。”
“正常量。”
夏时眉头紧皱:“那是正常致死量,
', ' ')('再倒我不喝了。”
余然紧跟着停手,搅匀了端给夏时。看着夏时没有伸手接的欲望,笑了一声:“怎么,我喂你?”
“困了,睡了。”夏时不搭腔,缩回被子里装死。
余然也不催,给他掖好被子,顺着从被窝抢夏时的手机。被夏时打了一巴掌,冒出头来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不是睡觉吗?我怕有辐射。”
“小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夏时撑起身子,和余然脸对着脸,伸手端过杯子开始喝。
“怎样?”
“变成与我为敌的大人了。”夏时喝了一半,推到桌子上。然后重新埋进被子里玩手机。
“喝干净。”
“你想喝你喝,反正我不喝。”夏时想了想又冒头出来,“你要不喝就留给小白吧。昨晚上喝那么多酒,很需要醒一醒。”
夏时一边说一边扫了眼余然的手腕,顿时蒙上了一层红印子,夏时有些心虚,视线却怎么也转不开,“呃……你怎么一碰就碎啊……”
因为余然看起来就嘎嘣脆,夏时也是很少会打人的类型。两个人相处起来跟双胞胎一样和睦,他还以余然为骄傲。要不是余然突然抢他手机,他是真的有些狗急跳墙了。
都是黄文惹得错!
“哥从来不舍得打我。”余然闻声握紧了那处红晕,藏在身后,语气也很委屈。让夏时更内疚了,他和温白一打闹那都是动真格的,疼是真疼,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么脆的。
夏时伸手递到余然面前,手腕白白嫩嫩的也没有肤色差。
“你打回来。”
“不打,让哥内疚一天。”
余然说完就走了,如他所说。夏时是看小说也不香了,整个人都在思量着怎么办,越想越心虚,更别说睡觉了。
夏时三番五次的冒头看余然在干什么,事事如常。可是那抹红就是消不去。越想越觉得余然生气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夏时掀开被子,下床扶着腰踉跄了两步,走到余然身边从背后揽上去,脸贴着余然的脸,没有骨头一样撑在余然脸旁,生硬的问:“你……看什么呢?”
“高等数学,你要一起吗?”
夏时尴尬一下:“哈哈,要不起。”
余然一动不动的继续翻着书,冷冷道:“穿上衣服,洗漱。”
夏时也算是找到话题了,问起余然:“昨晚上我洗漱了吗?”
“我帮你洗了。”
“哦,那我衣服呢。”
“吐了一身,温白一帮你换的。”
“哦,那我脏衣服呢?”
“洗了。”
余然沉默了几秒,疑惑道:“……向川…洗的?”
“洗衣机。”
“哦”夏时犹豫着小声在余然耳边问,“那我那个呢。”
“扔了。”
“?”
“温白一说你穿带小象图案很诡异。”
“你你看到了?干嘛讲这么具体!”夏时闻声红了脸,松开余然乖乖去洗漱。越想越丢人,他就那么一条小象的。因为以前收拾好行李箱,洗完澡懒得拉开翻找,柜子里刚好有一天他嫌丢人没有带的,便换上了。
夏时从橱子里套了件露脐的短袖,又顺手拿了最近的牛仔短裤,露出腰背的一道长沟,夏时一边洗脸,一边吐槽余然这家伙是白切黑,不准备继续招惹余然。
结果洗完脸,就看见余然倚靠在门口,好似在等他。
夏时装作没看见,正在寻找擦脸的东西。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带,余然盯着他沉默了半秒,赶巧温白一推门进来了,余然转头扫了一眼,半推半就的走到夏时身前,倒是硬生生给夏时逼退了两步,又一个跨步,把他抵在洗漱台前,修长的天鹅颈停在夏时眼前,随着压低身子,搭在夏时耳根上。
接着余然伸手抽出棉巾,像是敷面膜一样,帮夏时蘸脸上的水。
“面巾,你用这个。”
“你用得着这样给我吗?”夏时耳朵都红了,摁着面巾推开余然。推完又后悔起来,觉得推重了。小心翼翼地看余然的表情,失落和低沉。
完蛋了,真生气了。
“出去,我要上厕所。”余然扫了他一眼,语气不重不轻。夏时心慌得很,乖乖的出去,然后心虚极了。是他自己太敏感,余然只是在等他上厕所,见他久久不擦脸才主动帮他。
糟糕,实在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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