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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垂下头继续洗衣服:“随便你。”
“就这么说定了哈,我们这只算临时的,临时的那什么……”沈忱越说越小声,像蚊子哼哼似的说出那两个字,“情侣……”
男人倏地站起来,还拎起了那件衣服,狠狠地拧干:“洗完了,走了。”
两个人踏着不太好走的山道,一前一后往洞穴方向走。沈忱又问:“一会儿吃了东西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想办法砍树。”
“砍树干什么,柴不够烧了吗?”
“砍树升烟,等人看见我们。”
“卡列娜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不能随便传唤逮捕的。”
n国的警察局里,女人眼睛红红的,听着警察对她再次重复这句话。
她几乎快哭出来了,可又不想在警局大哭,只能忍着,忍得声音都在发抖:“我说了我有证人,有两个外国人救了我,他们可以证明,我被那个男的……”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警察很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敲着桌面:“如果你有证人,你应该把证人带过来,你光是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进一步调查……”“证人你们要帮我找啊……”“你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国人,我们怎么调查?好了卡列娜小姐,你这么一直来警察局也没有用,如果你真的想解决问题,你就先把那两个证人找到。还有其他人需要帮助,你不要耽误我们办公可以吗?”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警察局了,结果和前两次并无不同,丝毫没有好转。
一周前的夜晚,卡列娜独自回家时,被认识的男人袭击,拖进山里实施暴行。那个男人虽然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份,她还是从声音里听出来了,那是她工作的银行同事。
然而除了她记得声音之外,她没有其他证据可以指认那个畜生——她就像成千上万曾受到过伤害的女性一样,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到家时,把自己狠狠地清理干净。
可愤怒和痛苦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她几乎每晚都会梦到那个夜晚,然后演变成觉也不敢睡,这两天她几乎就一直在干熬着。
——除非能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她一生都无法好过。
出了警察局,卡列娜吸吸鼻子,在路边站了半晌后,猛地深呼吸,强打起精神,终于迈开步子。
十几分钟后,她在一家民宿门前停下脚。
这也是她第三次来到那间民宿。
那两个搭救了她的外国男人就住在这里,他们给她看过民宿的卡片,她记住了名字。
走上长长的阶梯,民宿的接待台站着另一个男人,正和民宿老板说话。
“这两个人去哪里,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吗?你再想想,一周前的上午,他们真的没有再回来过吗……”“真的没有,”民宿老板无奈极了,“就是拉着行李箱走了,本来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真没回来,我也没有理由欺骗你。”
卡列娜刚走进门,民宿老板“啧”的很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啊,说了他们走了……你们俩是一起的吗,都在找这两个人。”
男人回过头,看着卡列娜陌生的脸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认识。……你在找两个中国人?”
卡列娜不确定地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国家的。”
男人抓起放在台面上的两张照片,递给她:“我叫泽·维卡尔·特夫特诺斯曼连,你要找的是不是照片上这两个人?”
照片上的人衣冠整整,和那天晚上狼狈不堪的两个人看起来毫不相似;但卡列娜记得他们的脸,救命恩人的脸。
一瞬间卡列娜的眼睛都亮了:“是他们!”
“他们是跟我公司有合作的中国考察人员,现在失踪了,”泽急切地说,“你找他们做什么?或者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荒岛生活
滚滚浓烟升起来的时候,沈忱真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在季岸的亲切指导下,他负责弄些带叶片的树枝,季岸则用上了所有的方式方法,找了些还比较小的树“砍”断,掰成一截一截的,都堆起来。等到“燃料”差不多足够,生火达人又在空旷的沙滩上升起火。
说起来无法就是把木头点着而已,好像很简单;可实际上,要把这些带着充足水分的木料烧起来,是个漫长又艰巨的任务。
“小时候玩烧火游戏没觉得点火这么难……”当火终于稳定焚烧后,沈忱如此感叹道。
季岸也累得够呛,脸上都被熏得黑一块灰一块的:“你小时候还玩火呢。”
“你不玩?你没玩过?少装了……”
等火彻底烧旺了,隔着一米外都能感受到滚滚热流,季岸开始把沈忱摘来的一把把叶子往火上盖,终于火变成了浓烟,往上直冲天际。
他们俩就站在浓烟旁,并没对话,动作却整齐划一——各自给
', ' ')('自己点了支烟。
沈忱叼着烟,目光追着烟,仿佛要看它到底能冲到多高似的:“……会有人看到吗?”
“不知道。”男人说得很平淡,“这种事本来就很徒劳。”
“……徒劳?”
季岸同样仰着头在看浓烟熏黑了的天际:“是啊,被看到的几率很小,只能说不为0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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