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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
合得来
他手里只剩两张牌了,现在又轮到他抽牌;他这一手伸出去再收回来,鬼是哪张就一清二楚了。
沈忱紧张兮兮地盯着季岸,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些许破绽。但那是季岸,一个天塌下来都可以打着呵欠说“先睡觉吧”的冷感理性人,再怎么也不可能在抓鬼这种聚会小游戏里有什么波澜。
既然从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那只能分析动作了。季岸手里还有三张扑克,现在鬼就在他的手里,要怎么才能不抽中那张鬼牌,是沈忱获胜的关键。现在这三张扑克举在沈忱的眼前,他慢吞吞伸出手,谨慎地往左凑了凑,对方毫无反应;他倏地调转了方向,又往右探了探,对方仍是没有反应。
——仔细看的话,中间那张牌其实有点微微突出;季岸那一肚子坏水的,这肯定是在故意诱导他去抽中间的卡,他才不会上这个当……等等,万一他算到了自己会这么觉得,所以刻意把绝对安全的牌放在中间呢?
沈忱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犹豫着不敢下手。
季岸打了个呵欠:“要不然我先睡一会儿,你想好抽哪张再叫我。”
“什么啊,我想好了的,”沈忱一急,直接抽了正中间那张,“就这张!”
沈忱手里剩一张6、一张a,而抽回来的是张k。
“……啧。”牌凑不成对,可想而知这张就是鬼,沈忱嫌恶地皱着眉,倏地把双手连着扑克背到了身后,“等下啊,等下,我换下顺序。”
季岸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倒也配合他。
“好了,你抽。”沈忱小心翼翼把三张牌重新举回去。
“这么怕输啊……”季岸随手一伸,顺手似的就往右边那张牌去了,“是怕我问真心话吗?”
“怎么可能,”沈忱努力压下嘴角,正色道,“我这个人,一生要强,不行吗?”
季岸看着他的脸,手稍稍一偏,眼见就要抓走中间那张;沈忱神色依旧,接着说:“再说了,鬼知道你憋了什么坏等着折磨我。”
男人叹了口气,迅猛地抽走了左边那张牌:“……我要是赢了,我就问真心话,行了吧。”
“哎哎哎,你别……”
沈忱话没说完,季岸抽回来的6和自己手里的6刚好凑成一对打出来;剩下也不用再玩了,沈忱输了。
“妈的,算你走运。”
“承让。”季岸说着,很自然地问,“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沈忱伸长了腰,把地上散落的扑克拢起来整好,一边洗牌一边应声:“没什么不能问的啊。”
季岸:“那我问了喔?”
沈忱:“那你问啊。”
恰好外面的邪风穿过藤蔓间的缝隙,吹得火光晃了晃。男人低着头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递向他;他很自然地接下一支,暂时放下没洗完的扑克,给自己点烟。
接着,男人说:“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咳,咳咳咳,咳……”沈忱一口烟差点把自己呛得送走,“你搞这么隆重,就为了问我这个?”
季岸叼着烟,接手了他的洗牌工作:“是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角度刁钻的问题呢,我讨厌你是因为,因为……”
沈忱张口张得利落,可话到嘴边,他又脑死机了——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季岸,说起来就好像是人要呼吸一样自然的事;可真当要去追究个因为所以时,他居然完全想不到理由。
男人熟练地洗着牌,头也不抬地问:“因为什么?”
沈忱:“因为,因为,因为……”
“要真心话,”洗好的扑克放在了他们俩中间,季岸这才抬起头,“别现编。”
“什么现编,我赌品很好的ok?说真心话就绝对是真话!”沈忱硬着头皮道,“我为什么讨厌你……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很讨厌……”
“你这根本不算回答。”
“非要个理由是吧?没有理由不行吗?”
季岸就在这时候突兀地笑了笑。他叼着烟发牌,一张张牌扔在地上的声响和外面的雨声微妙地嵌合上;沈忱就着这声音继续绞尽脑汁地想。
但没有答案的事,再怎么想也是没有答案的。
他捡起牌展成扇,拣出里面的对子,抽出来甩在两人中间,随意道:“讨厌这种事能有什么理由,就是合不来呗。”
“我其实觉得我们挺合得来。”季岸淡淡道。
“合得来个鬼,”沈忱说,“我听你讲话就来火。”
“我是说,口味,爱好,品味……”男人说着,有意无意地瞄了眼旁边装着雨水的行李箱,“还经常买到同款,换成别人,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对啊,我也觉得啊,我也这么想过啊,”沈忱专心致志地挑对子,并未注意季岸的目光,“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你很讨厌,跟讨厌的人品味相似,更讨厌
', ' ')('了好吧。”
男人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突然问:“最喜欢的导演?”
沈忱不假思索:“昆汀。”
季岸:“最喜欢《低俗小说》?”
“不啊,喜欢,但不是最喜欢,”他说,“最喜欢的是……”“让我猜一下,”季岸倏地打断他,“你最喜欢的应该是……”“嘿,你肯定猜不中的,”沈忱打断回去,“我品味很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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