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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现在,季岸冷着脸,疯狂地吸,扎壶里的啤酒肉眼可见地下降中。
也是到了真正开始喝,沈忱才察觉到这双人赛好像本来就是为了情侣设计的——扎壶的口是往里收的,两个人想顺利地用吸管喝啤酒,就不得不垂着头、挨着彼此。
他和季岸就这么靠上彼此的侧脸。
可他现在并没有余力去注意对方皮肤的触感、温度;他正全力以赴地喝啤酒。
诚如沈忱对自己的认知,他酒量确实不怎么行,啤酒还胀肚子得厉害;壶里啤酒下去三分之一后,他就有点顶得慌了,速度直线下降。而季岸很敏锐,几乎在他开始偷懒的瞬间,眼睛就斜向了他。
沈忱用眼神在说:我喝不下了。
季岸回以眼神:是你想要奖品的。
谁也没有多余的嘴说话,可眼神已经足够他们沟通了。
司仪走到了另一对夫妻身边,大声说着什么;沈忱斜眼看过去,那夫妻俩一看就是高手,目前起码领先他们两百毫升。
沈忱急了,莽起他最后的余力,脸颊都凹陷下去地暴风吸入。
然而他再怎么想要瓶中船、再怎么想赢得这偶遇的啤酒大赛,他的胃容量也是有限的。就在他们看起来渐入佳境时,沈忱肚子里的二氧化碳仿佛已经到了峰值。他既不愿意松开吸管,腾出时间吐气;又无法克制生理现象。
啤酒还剩最后三分之一时,季岸看见沈忱的吸管附近冒起了泡泡。
季岸:“…………”
沈忱:“……”
比赛结果就在此刻问世,忽地有对夫妻举起手,示意他们已经喝完;十秒后刚才那对看起来很猛的夫妻也完成了挑战,而他们的扎壶里就剩下最后一点点。
这一刻他们俩脑子都是放空的,某足了劲儿地吸,直至吸管在空瓶里发出咕噜噜的噪音。
季岸一把捉住沈忱的手,和另外两对参赛者一样,高高举起了手。
“手表也不错。”人群渐渐散去,举办者也开始拆小彩灯,季岸声音发哑地说,“至少拿到奖品了,没白喝。”
他说完,又打了个酒嗝。
沈忱看着手里的盒装手表,满脸失魂落魄:“谁要这种东西,妈的,谁要这种东西……”
季岸半是不爽,半是嘲弄地说:“怎么,嫌太便宜了?”
如果男人没记错,沈忱上次在动态里说弄丢了的新表,售价四十多万。
第三名的奖品是块运动电子表,而且像是……儿童款。
沈忱把表拿出来,看了两眼就想扔掉:“……就为了这玩意儿,我喝那么多啤酒……”
“你喝了吗?”季岸说,“你明明在吐泡泡。”
“……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
“你看错了,”沈忱目光躲闪,把表随意塞进裤口袋里,盒子扔掉,“我没有。”
季岸懒得再跟他辩:“几点了?”
“七点半了。”
“回民宿一趟,然后准备去见负责人了。”
沈忱不解:“……回去干什么?”
“回去洗个澡,散散身上的酒味。”季岸说完再打了个酒嗝。啤酒仿佛已经顶到他的嗓子眼,再多说两句他都可能忍不住吐出来。
“走回去肯定来不及了,那去路边打车。”沈忱并没注意到他的不舒服——在他眼里,季岸连脸色都没有丁点变化。
闻言,男人面露难色:“打车啊……”
“打车啊,”沈忱道,“走回去起码一个小时了。”
季岸沉默了。
见男人没再说什么,沈忱直直往路边走。还真就这么巧,一辆出租车刚好驶来,他连忙伸手拦下,二话不说地坐进了后座,用手机把民宿地址给司机看。季岸跟着他上后座,司机确认完地址朝他们点点头,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车开得有些快,沈忱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还在惦记他的瓶中船:“……没拿到之后现在更想要了,回去我直接买个。”
“你一开始就可以直接买的……”
“你懂个锤子。”沈忱道,“你要再喝快点,我不就拿到了吗,唉……”
他正说着,司机忽地一打方向盘,速度分毫不减地拐了大弯。沈忱被这一下动静摔得贴上了车门,男人则贴上了他;接着司机又开回了直道,方向盘倏地打回正,又把他们俩摇回了另一边。
“……我去,纳内克车神是吧。”沈忱小声吐槽着,这才察觉到季岸有点不对劲儿。
男人绷着脸,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你不会喝多了吧?”沈忱道,“吐车上两……”
季岸猛地往前一倾,没等他说完:“呕……”
沈忱:“百……”
——他有一半都吐在沈忱的腿上。
对视十秒
这并不是季岸第一次吐在沈忱身上,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他们高一的暑假,沈忱的转学欢送
', ' ')('会上。
沈忱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正是他和季岸微妙的“蜜月期”之后,不然他也不会发消息问季岸来不来欢送会。季岸没有回复他,在快散场时赶到了ktv。
高中生们也不喝酒,去ktv那就是真唱歌吃水果,充其量玩玩国王游戏。
他们也不例外,季岸进去的时候,国王游戏正进行得火热;见到季岸来了,平常和他们俩关系都好的几个男生连忙把他拖进人堆里,就坐在沈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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