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救他们可以，但是，你必须离开这儿，带着另外一个去外面。这府里，只能存活一个。”
“好……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逼我的。慕容南轩，你好狠，你好狠……”
嘶哑的低沉的咆哮声再度响起，伴之的，还有磨牙的尖利响声。可慕容南轩却已转身，坚决地往外面走去。
内院，阿凉的凄惨叫声一声声地传来。
伴之的，还有产婆子不断地呐喊，“稳住，加油，使劲儿往外。”
“宫口开了，姨娘再用力一点。”
“用力……用力……”
阿凉看着面前这放大的大胖脸，疼的腿肚子都抽筋了。
可是，孩子就是不出来。
一股又一股的羊水，伴着鲜血溢出。但是孩子，还是不出来。
林香草在一边儿看的心惊肉跳。
她转身，找到还在屋里走来走去，明显极度焦躁不安的木婉吟。
“娘娘，阿凉……难产，这样羊水一直流，若是流干了，孩子还没出来，到时候大人孩子恐怕就危险了。娘娘，若是情况危急，是保大人还是孩子啊？”
木婉吟怔怔，眼睛瞬间就红了。
再抬头时，眼里就有了坚毅。
“保……孩子！”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决定，可真的听到的瞬间，林香草的内心，仍然有些悲凉。
若是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是她林香草，只怕，王妃也会如此选择的吧。
“别怨我，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当年，我在产房的时候，她们……也这样选择的。以后，对阿凉好一些！”
王妃象是老了好多岁一样，轻飘飘地说着这话，还努力地想要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儿。
莫名地，林香草就感到了心酸。
其实，站在娘娘的立场，这样的决定压根儿就不用为难的。
可是，她还是为难了，纠结了一下。
不是不想保阿凉。实在是……在这个奴才姨娘比狗还要贱的大宅门里。哪怕象王妃这样的贵女，在面临这样的选择时，仍然没有特殊。
“二个都保，香草，我相信你能行的。”
就在林香草内心失落，黯然的时候，轮椅的嘎吱声响起。
慕容南轩坚定的，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
湛黑的眸，更是紧盯着林香草。
“我坚信，你肯定能救出阿凉。”
林香草这才明白，这个男人要让她干嘛。
她旋即摇头，“不，不行，这是产妇，我我不能接生的！”
她只会一些药理。可是，要说接生，这活儿肯定得稳婆来呀。
“我说你能行就行。赶紧，把稳婆全给我轰出来。”慕容南轩沉着脸，听着屋里一声接一声的催促声，面色铁青。
木婉吟呆呆地看着儿子，又瞅瞅林香草。这一刻，她选择了闭嘴。
外面，还有不少人想要进来打探情况。
“娘娘，外面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还有六夫人七夫人，以及，老祖宗那边儿，都派了人前来打听情况。说若是不行，老祖宗甚至于要拿帖子，去请宫里的御医稳婆来催产了。”
木婉吟眸色微冷，“今天这院里的事儿，都有谁传出去了？”
以她对老祖宗的了解，那老妖婆，才不会如此好心地要来帮自己这一房呢。
若是真的要派人来，只怕，也是别有居心的。而且，最大的可能，恐怕，还是和阿凉今天被检查的事儿有关。
若是让她们知道阿凉生了一对双生子……
木婉吟的手，再一次攥紧。
以那帮人的卑劣，只怕，会动用此事，再做要协。
她眸色冰冷地盯着窗外，再看看不远处，端坐在椅子上，面色紧繃的慕容南轩一眼。
“香草，记住，我要你保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不可以少一个。”
听着儿子的殷勤嘱咐，木婉吟的眼睛一下子就潮湿了。
一直以来，儿子都对阿凉怀孕的事儿不问不闻。
她以为，轩儿不管不想理。只是把阿凉当成了工具。
可现在，她却觉得，儿子其实是很有担当的人。起码，他在这一刻，还知道选择保护自己的女人。
“好，我尽量。”林香草感觉，自己好大的压力。
屋里，稳婆们被撵了出来。
临出来时，还一个个气愤地瞪着慕容南轩。
有一位，更是气愤地冲木婉吟嚷嚷起来。
“娘娘，这女人生产的事情，我们女人是最清楚的。哪个不是前面吼的厉害，可孩子，还是那样生产出来的。阿凉姨娘的孩子，我们也没接生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