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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是个实在人,让顾遇山进去,指着白墙和干净的地面,还有土炕:“我和我那儿媳夫说了,让我儿子粉刷了一遍,收拾的干净利索,再让你们小夫夫住,土炕没有扒了,主要是以前住烧的可热乎了,新炕未必比得上旧的好用,上面铺的藤席都是新编的,你去城里买几米炕板胶,铺上,就可好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辛苦了。”顾遇山学着吴留柱的样子,上道的送过果篮和香烟。
他来过不止一次,上次看外墙还灰扑扑的掉皮,今天来看,红瓦白墙,里面更是干净,像七成新的屋子。
老村长吸着旱烟,咧嘴和蔼的微笑:“你着孩子是个老实有能耐的,村里人都跟着沾光,这房子你还是租着住吧,买了太不上算,回去问问你媳夫。”
顾遇山心里流入暖流,握住老村长的手:“要是没有村长的照顾,也没有我家的今天,我想买,也有个根儿有个窝,让我爱人踏实。”
许多事都是老村长看不下去提点他的,比如让他找杜文涛安排冷光剑夫夫。
老村长颔首,慈爱的看着他:“是个好的,你给这个价就行,明儿咱们去城里办土地房契过户,对外人,我还说是你分期付的,省的露富,被村里那几个二赖子盯上。”
顾遇山热泪盈眶,抱住老村长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老村长笑呵呵的搂着他:“大小伙子哭什么哭!”
最终这套大院子以六百块的价格出售,简直是便宜到家了,毕竟四五百能卖一头牛,农村房子虽然不值钱,一套也能卖上个八百一千的,尤其是老村长家老宅还这么大。最最让人满意的还是这房子通水电!有电,有自来水,多好!
也只有一些有家底的才通了水电,这也是他为什么非得买老村长家房子的原因。
当然,顾遇山知道是因为他“孝敬”了老村长五百块的原因才这么便宜。
三栋屋子,两侧小的每栋30平方左右,中间大的80多平,后院还有个木头铁皮搭的大棚子,中间还用砖头砌了墙隔开,一边是储存煤炭和木柴用的,另一边是养驴马用的,后菜地小小的,三百平,还有个砖瓦建的旱厕,旱厕也很有意思,中间一堵墙隔开,另一边是养猪用的,猪排泄后顺着漏斗状态的下水道进入淤坑,那边厕坑人排泄后也进入淤坑,然后在淤坑里发酵做肥料。
虽然臭点,但真是有智慧。
第二天,手续就办妥了,不用等,直接过户有了房产证和土地证,让顾遇山高兴的是,房产证和土地证的产权都是终身制。
因是旧房子,空置一段时间,刷墙也早过了三天,可以入住。
事不宜迟,顾遇山带着冷月停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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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停其实对农村房子并没有多少期待,所以才让顾遇山全权决定。
然而事与愿违,往往没什么期待,反而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正面的大屋子厨房里竟然还有水龙头,拧开下面就是节水的大水缸。
“以后做饭方便,就是限时供应,每天早中晚来水一个小时,其余的点不来水。”顾遇山发窘。
他在农村住过,知道这也是常态。
“可以了,及时接水就好,不用总去打水。”冷月停却非常宽容温和。
屋里的灯泡电线顾遇山也都换了新的:“有灯你看书也方便,但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不好看,咱们去城里买些家具,你挑你喜欢的,我安装。”
冷月停摇摇头,轻声:“可以了。”
他知道顾遇山有多累。
“为啥啊?我……我有钱的!”顾遇山本来不想说,见冷月停不肯,立即把剩下的两千多块都交给了冷月停,却没具体告诉他是怎么赚的。
他觉得,这种事冒着风险,虽然,他觉得他没有违法,如果哪一日东窗事发,冷月停也不知道,别人不会难为冷月停,冷月停还能拿着钱逃走。
“你接私活了?”冷月停极聪明,一下子就料到了。
顾遇山低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对不起。”
冷月停收下钱,温和:“没必要道歉,你是为了我和这个家,自己多注意安全。”
顾遇山抬头傻笑,眼睛里全是温暖的亮光。
冷月停被这样的视线看着,两颊发热,转过身:“今天搬家怪累的,歇息两人再去城里,我也好看看,家里缺什么,熟悉一下。”
“好好好,好啊!”顾遇山自然是百依百顺。
晚上,为了庆祝搬家,两人一起动手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然后把汽水当成酒,互相干杯。
冷月停舔了舔唇,放下汽水:“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你不喝酒吗?”
顾遇山傻眼,意外的笑:“你喝?我去买?”
“不用。”冷月停转身去厨房,有些吃力的搬来一个陶罐。
顾遇山赶快去接手,掀开盖子,一股葡萄酒的香气,失笑:“哪里来的?”
“我酿的。”冷月停浅笑着说。
前
', ' ')('段时间他在山里溜达,发现有野葡萄,摘了一些,放了冰糖,酿了一小瓮。家里没出事前,他就喜欢喝各种果酒。
简单的过滤后,滋味还不错。
用家里的茶杯当酒杯,顾遇山喝了半杯就不太喝了,他其实对酒没什么兴趣,脸也红红的,有点上头。反而是冷月停一杯接着一杯,当水喝似的。
“你……”本来想说喝慢点少喝点,但顾遇山怕惹美人扫兴,就没说,反而是用公筷不停的给冷美人夹菜。
冷月停花瓣形状的琉璃大眼似醉非醉,两颊酡红,突然嗤嗤笑起来:“你啊……你太不爷们儿了!酒量太差!”
顾遇山老实的坐在他对面,不好意思挠挠头,然后起身去洗了热毛巾:“你擦擦脸。”
冷月停把毛巾丢一边,手肘放在桌子上,双眼迷离,摇摇头:“你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遇山怔住,低低说:“我知道。”
“我喜欢的是有风度……潇洒自信……言谈幽默……帅气的……有野心的……或者我父亲那种的……强势的……有魅力的男人……有个性的男人……也不错!”冷月停喝醉了,抱着酒坛子喋喋不休。
“他们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酒量都很棒……”
突然的,冷月停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胳膊,眼睛红红的,湿透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没关系。”顾遇山把自己的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冷月停坐直擦了擦眼睛,突然正色:“我会做一个好伴侣,经营好我们的家庭,但我不爱你,即便如此,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顾遇山抿着嘴角纠结一会儿,抹了把脸:“应该还有别的选择吧?我不会说话,就直说了,你别生气。”
冷月停慢吞吞的点点头。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报答,我是敬佩你爸爸,才帮了你们呃……也不算都是我救的,还有老村长,吴留柱他们的热心帮忙。咱俩可以作朋友,做个伴儿,呃……室友?反正就不做夫夫,做朋友,绿卫武斗这种错误的决策不可能持续一辈子,早晚你家都会好起来的,等好了,别忘了提携我一把就成,你也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对象。”顾遇山突然想开了,憨厚的笑。
他别的没有,骨气却有。
别人不喜欢他,他还硬往上凑,和村癞子地痞有什么差别?
他虽然喜欢冷月停,但也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对比勉强的婚姻,他更想要交心的陪伴,不是恋人爱人也无妨,生理问题,他自己手动也能解决,他要是真的迫切希望娶媳夫,也不会一直单身三十多年,像吴留柱那样的朋友也很好,他真的……寂寞的太久了。
他不想像上辈子似的,三十多,父母不爱,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的死去。
冷月停嗤嗤笑起来,洁白的长指指着顾遇山。
顾遇山感觉他像是在嘲笑自己,拧浓眉:“我是认真的。”
“你就是这点最讨厌,人家给什么你要什么就是了,这世道,你装什么正人君子……报答?等我家好了?你怎么那么天真,你真的以为我和我的双亲都能回到过去?”冷月停边笑边说边流下眼泪。
他的样子有些崩溃,有些绝望,更有些疯狂,这样剧烈的情绪面目表情,却显得他更美艳了。
顾遇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道歉后闭嘴。
冷月停站起,渐渐逼近顾遇山,顾遇山竟然有点发憷。
“我再问你一次,你想不想要我?”冷美人抓着顾遇山的衣襟,花瓣眼半眯锋利又魅惑,水膜颤动格外妖气,精致的樱嘴因为酒水的刺激红艳似血。
“咕咚——”顾遇山没出息的吞咽口水,移开视线。
“回答我。”冷月停讥讽勾唇,偏冷的磁性声线蛊惑力十足。
“想……想要,成了吧?”顾遇山闭着眼,抗不过光棍本能,哀叫。
突然,嘴唇一软,那种嫩甜的味道和触感,顾遇山猛地睁开眼,瞳仁大地震的看着亲自己的冷美人。
冷美人脸蛋绯红,长长的卷翘浓睫毛颤抖似蝶翼,呼吸急促芳香还带着醉人的葡萄酒香,两手搭在自己的肩颈上,因为害羞微微蜷缩,胸口也是一阵阵剧烈起伏。
全身血液激荡炙热,像是烧开了一样。
男人的本能觉醒,顾遇山再无法忍耐,猛地打横抱起美人往炕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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