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我闹脾气?”小王爷气极,“不辞而别的是你,做错事的是你,为什么最后闹脾气不肯同我相认的还是你?”
小王爷字字泣血,“你但凡讲一点理,我做梦都能笑醒。”
金瑞哭笑不得。他忽然很羡慕小王爷口中的那位军师。
这人的命真好啊。听小王爷的意思,从来都不讲理,还能被小王爷捧在手心里护着。
他忽然动了一个念头。
不如干脆认了自己就是军师。这样做,不但能保住自己和金家,还能在他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过的更舒坦些。
他的追求不就是想要活的舒服惬意么?
左右也活不了几日了,骗骗人又如何?
他看着小王爷,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因为小王爷一边气的满脸张红,一边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手贴在他额头,想探探他还烧不烧了。
“我真的不是军师。”这样的照顾,这样的心,他无法欺骗。
“你怎么可能不是?”小王爷也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他皱眉看着金瑞,原来神采飞扬的少年,如今瘦弱不堪,连呼吸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你该不会,遇到了什么事,受了重伤,所以失忆了?”
金瑞死死抿着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他不敢去认小王爷的这份好。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值得有人对他好?
所以他一定不是那个人。
他又要低下头,却被小王爷捏着下巴,强迫他抬起来。
“十七岁生日,你是怎么过的?”
金瑞使劲回忆,“我没有印象了。”那个时候,他好像离家出走了。大概是在外面过的罢,可能饿着肚子在街上走了一天,也可能还有银钱吃了顿饱饭。
“十七岁生日那天,你我在澄地狩猎,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困山洞,一天没有吃饭。当晚,敌人杀过来,你为了救我,背上挨了一刀。你脱了衣服,我看看你身后是否有刀疤,就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军师。”
金瑞猛然抬头。
他背后确实有一道刀疤。
“但,也有可能我背后的疤是别的什么伤。”
“是吗?”小王爷捏着他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你到底为什么一直逃避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军师?”
金瑞不敢看带着怒气和失望的小王爷。
他想承认自己就是军师,很想很想。可又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被小王爷捧在手心上的人。
如果他曾经被小王爷如此护着,疼着,为什么会离开,还是不辞而别?
一定还有什么事,很重要。或许威胁到了他的性命,或许威胁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他才会被逼着离开。
金瑞陷入沉思中,忽然听到一句,“脱了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话音刚落,小王爷就干脆利落地扒了金瑞的衣裳。金瑞根本无力反抗,他已经用足了力气挣扎,却还是推不开小王爷分毫。
上衣被扒干净,人也被抓着翻了个身。他的头埋在枕头上,感受着小王爷的手指,顺着他背上的伤疤一点点游走,那手指不知怎么回事,凡是碰过的地方,皆是麻麻痒痒的,为了忍住战栗,他死死咬住了枕头。
“这么大的疤,你一个常年关在庄子里的庶子,如何能有?”小王爷也没得寸进尺,给他拉上被子,“我已经查过你了,离家出走过几年,算算时间,正好是同我在一起的日子。等你回府,也正好合上了离开我的时间。”
金瑞心中已然信了,又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小小的雀跃。
原来那样好的偏爱,竟然真的属于他!
“我听说你身子骨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了,什么事情都记不住,就知道吃。”小王爷叹了口气,“记不住事情这一点,我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没想到你真的失忆了。”
金瑞吐出枕头,转过身,看着小王爷,“我失忆了,王爷是不是很失望?”
“别多想,我只会心疼你。不知道你离开我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身子变得这么差,还导致了失忆?”
金瑞也很想知道。
小王爷没再多说什么,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他今日也穿了厚重的吉服,因为一直在外面应酬,穿了一天都没脱下。这会儿也乏了,准备脱了歇息。
金瑞看他脱了一层又一层,每脱一层,金瑞就小幅度地往被子里藏一点。
等小王爷脱得只剩下中衣,回头一瞧,金瑞半张脸都藏到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小王爷一直悬着的心放下。
千年人参丸果然管用。
他凑过去,故意吓唬金瑞:“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夜,你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好不辜负今晚?”
金瑞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小王爷闷笑出声。他们家军师失忆了,也怪可爱的,居然能被他给吓到。
从前只有他们家军师折腾、吓唬他的份儿,哪有被他吓到的时候。
在军师调养回来之前,他可以趁机欺负欺负军师。
他的手慢慢捏住被角,金瑞更害怕,也伸出手来抓住被子。
他佯作恼怒:“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本王的军师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王妃的职责是什么,就是要在床上服侍本王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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