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溪还要说什么,外头下人们报说大公子金益来了。
金益进金瑞的屋,并不是他自愿的,这会在他的背后,有几双眼睛正盯着。
他是受小王爷驱使,过来欺负欺负金瑞,好让小王爷能够唱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小王爷原话是这么说的:
“侍卫们在这儿,可不是想着围府,就是人太多,不方便站在一起,所以就绕着府四周散开了站。刀么,侍卫总不能不带吃饭的家伙,并不是威胁谁。至于火把,就是天黑了,照个明罢了。可不能说是明火执仗,围府抄家!”
金益嘴上当然应“是是是”,心中狂骂小王爷虚伪无赖!
这么大的阵仗逼人点头以后,还想着在金瑞那里落个好名声。
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
小王爷派了金益去欺负金瑞,自己则翻越外墙,在金瑞小院的院墙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他们家的军师。
他还乐呵呵同董耿说:“这次本王一定把军师感动的乖乖承认自己的身份。”
董耿敷衍点头。
这边金益掀帘子进了金瑞的屋里,他同金瑞并不亲近,平时自认是嫡子,金瑞这等庶子一流,在他看来,也就是身份贵重些的下人。
平日里他就总欺负金瑞,如今奉了小王爷的令前来,再加上喝了几口美酒,欺负起金瑞来,越发得心应手。
他给金瑞递了一本书:“男人与男人,并不稀奇,可能你常在府中,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所以我把自己珍藏的书送你瞧瞧,希望你多学习一些伺候人的本事,能讨得小王爷欢心,日后不但能少受罪,说不定还能提拔提拔咱们家。”
不等金瑞说话,百溪先跳出来,“大公子说的什么话,士什么可杀,那什么不可辱,我们家公子才不要学什么伺候人的本事。”
“百溪,算了。”金瑞出声制止。
小王爷把金瑞的退让听的清清楚楚,嘟囔:“做什么柔弱可怜的金家三公子,还是做本王帐中出谋划策的军师好!”
金益见百溪这般,抬脚就踹,“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你也敢插嘴?”
踹了一脚,还不解气,又抬脚要踹。他的脚刚提起来,自己腰上却挨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狠狠砸到了四方桌上。
“金瑞,你敢踢我?”金益惊愕不已,他这个弟弟,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会居然敢打他?
金瑞把百溪拉起来,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我为何不敢?你若再敢动百溪,我要你的命!”
金益愣住!
这还是他那个任人欺负,从不还嘴还手的三弟?
墙外,小王爷兴奋的直搓手。
“你听听,这才是本王的军师,本王的军师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
董耿吓得抖了抖,他发现小王爷居然比他抖的还厉害。
“王爷您?”
小王爷抬手打断董耿,心中忐忑,声音也低了不少,“倒也不是说军师就是好,如果他能把金家三公子的软和脾气稍微留住一点,就更好了。”
董耿:“……”
屋里,金益指着金瑞的鼻子冷笑:“很好,才刚被小王爷看上,就敢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日后整个金家都要被你踩在脚下。”
金益扯着脖子喊他的小厮过来:“给我把这个不知规矩的庶子摁住!”
“公子,三公子如今可是小王爷的人!”小厮们犹犹豫豫不敢下手。
金益道:“什么小王爷的人,说白了,不就是个脔宠,让人玩两天就丢出去了。这种脔宠,最是下·贱,还没有下人清白尊贵,有什么动不得的!左右,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摁住。”
小厮们伸手去抓金瑞,百溪急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家公子只是个脔宠,说不定小王爷是真的看上我们家公子了,要娶我们家公子为妻呢?”
这话逗得金益捧腹大笑,笑的他眼泪都出来了,“娶,妻?你居然敢说这样的字眼?金瑞就算是个姑娘家,是通判府嫡女出身,也做不了小王爷的正室!金瑞和小王爷,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烂泥,强行扯到一起,他配吗?”
百溪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心里其实已经承认金益说的更有道理,但他就是不想承认他们家公子是烂泥。
“反正我们家公子不是脔宠,就不是!”
金益笑的更狠,他看向被摁住的金瑞,“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脔宠?”
金瑞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小王爷在外面听不下去了,他虽然想英雄救美,但又不舍得金瑞被欺负。他赶紧跳上墙,准备翻过去英雄救美。
一只脚探过去……
“脔宠就该有个脔宠的样子,哪有穿正经衣裳的。你瞧瞧我这本书上画的图,他们都穿纱衣,身体曲线让人一览无遗,或者干脆不·穿,让自己的主子瞧个彻底。”
金益见金瑞不说话,还以为金瑞又恢复以往的懦弱,伸手就去扯金瑞的衣领,“让我来替小王爷把你的衣裳剥了,光溜溜才好出府!”
突然手臂一阵剧痛!
金益惨叫一声,小王爷刚探过去的脚,立刻收回。
他们家军师脾气还是这么臭,还是这么不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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