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小伟只感觉下头像失禁一般,沥沥淅淅地流了很多出来,花穴根本合不上,像是还有东西在里头,他咬紧了牙,挪着步子往床边走去。
“喂?”锲而不舍的电话终于等到有人接,小伟刚张口说了一个字,便被对面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对方自然是店长,昨天他被金毛逼着发了条病假的短信接着就一直没管手机了,他迷迷糊糊地被金毛折腾也没察觉到手机在响,本来店长对他昨天借口缺勤就很不满,结果今天过了时间也不来上班,更火上浇油了,骂了一通之后直接就说你不用来上班了,你被解雇了。
小伟从头到尾没来得及辩解一个字,电话那头太大声了,店长一口气骂人不带歇,金毛自然也听见了,看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他心里就怒气上扬。
妈的!我的骚狗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傻逼来骂了?!
于是他两步走了过去,夺了手机更加气势汹汹地吼了回去:
“闭嘴!骂什么骂!不是你炒他,是他不**了!谁稀罕你这破工作,又辛苦又少钱,还他妈的整天被人骂!我跟你讲,赶紧给我准备好他的工钱,少一分我都会去劳工处告你!傻逼!滚!”
小伟直直地看着他麻溜地骂人,明明是不对的都能说得这么有气势,愣了两秒就笑了起来,他扑过去把金毛抱住,脑袋在人胸前蹭了蹭,正好金毛讲完了电话顺手挂了,低头看到扑在怀里的毛脑袋,想到他平日在店里就这么被人欺负,不爽到了极点,掰起他下巴就问:
“这就是你们店长?平时就这么凶你的?”
“唔……也不算……”小伟含含糊糊地应,虽然店长是经常摆冷脸,也会刻意给他排夜班,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负责任的领导,他倒是没抱多少怨恨的。
“哼,你就是个软蛋,被打了都不会哼声。”金毛掐了他脸一下,随即又凶巴巴地逼他答应:
“除了我不许让别人欺负你!听到没有?!”
“嗯。知道了。”
小伟被捏得脸颊生疼,依旧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太好了,主人那么在乎他。应该是真的、有点喜欢他的吧?
他本来还以为昨天的承诺应该不会作准。
主人条件这么好。他条件这么差。
他以前的男女朋友总是说他太沉重了,好像害怕随时随地会跑了一般,总是喜欢粘着,不是电话就是短信,要不就去上班的地方等着。
小伟也知道这样不对,但他内心总是发慌,只要时间长了没见到就会设想对方是不是在出轨。这是一种病态,他承认,他从小就卑微又毫无安全感,长成这种个性可谓是理所当然。
他是农村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穷,村里大家都建了大房子他们家还跟叔叔伯伯挤在同一个小院里。他妈妈头胎生了个女孩子,被嫌弃得要死,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他,却发现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妈没敢哼声,硬是瞒了下来,只不过对他特别的冷淡,甚至是有点怨他的——因为他身体的秘密,弄得他母亲不得不顶着压力再生一胎。
后来,母亲顺利生了健康的**,他在家里就更加没立脚处了。幸好他那苦命的姐姐一直照顾他,后来姐姐早早嫁人了,他初中毕业就出来外头读书,当时的学费还是姐姐求着姐夫一家给的,他爸妈早就不想管他了,让他随便在家里找个什么体力活就算了。小伟知道一切都来得不容易,更加患得患失,只可惜他不是念书的料,勉强念完了职中,早早就出来工作。
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自然事事紧张,遇到一个对他好的人,便紧紧巴着,于是越来越粘人,最后让爱人都不堪负重。
他其实很怕金毛会嫌弃,不单是身份,还有他整份浓郁的感情。他控制着不敢表露太多,事事都顺着人,唯一最大胆子的就算昨天了,那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然后,竟然开花结果了。
就算是一时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