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阴冷,衣服又单薄,肖扬年纪轻轻就有了风湿性关节炎也不足为奇。
天刚冷下来的时候还能忍,现在一松懈,习惯性揉膝盖的小动作和走路时奇怪的姿势就藏不住了。
第一个发现异样的是小风:“咦?他的腿怎么了?”
一旁吃着早饭的郎钟铭一抬头,望向正从房里出来的肖扬。
他两只手轻轻按了按膝盖,下楼梯时的脚步也有些不自然。
郎钟铭第一反应是“他跟别人做了”,发现不可能之后,又想“难道我做了以后忘记了”,发现更加不可能之后才意识到……
“你腿受伤了?”
肖扬一愣,准?*斓较ジ谴u偾么蚯么蚶瞎峭返氖质樟嘶乩矗襵艘⊥贰?br/>
小风把肖扬的早餐拿出来:“最近天冷,膝盖要格外注意保养,我妈说年轻的时候不留神老来就要得风湿的!”
肖扬顿了顿,表情微妙地看了眼小风。
也不知这种诡异感是来自于“老来”这两个字,还是因为日常看不惯他的人今天居然好言好语跟他说话了。
小风像是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似的,说完就兀自去厨房忙了。
郎钟铭咳嗽一声,把边上的椅子拉开:“坐下吃饭吧,一会儿还要给爷爷和钟锦送粥去。”
肖扬不理会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饭桌旁,在另一侧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郎钟铭:……
两人终于维持住了表明的和平,安安静静坐下来吃早饭。
今天肖扬难得没起晚,原因是老爷子昨夜一通电话,说想喝家里的黑米粥。
小风煮黑米粥喜欢放冰糖和葡萄**,老爷子就爱吃这个,于是郎钟铭答应第二天上班前送一壶过去。
浓稠的黑米粥灌进保温壶里,蒸腾而起的热气将香味散进空气中。
自从老爷子入院后,整个人都起了变化,不像之前那么严谨利索,说话做事都随性起来。
除了每天都硬要把小孙子留在病床前之外,还时不时提出想吃这个想吃那个,活脱脱一老馋虫。
郎钟铭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爷爷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无趣一个人,他本来也有自己的好恶,只是都被掩盖起来了而已。
郞德文天生劳碌命,直到身体开始垮了,才敢稍作松懈,在病床上吊着点滴享受他所剩无几的人生。
郎钟铭提着保温壶进病房时,郞德文正在教小孙子削苹果。
肖扬跟在身后,看到里面的场景就默默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