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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狗嚼牡丹
女人瞧见周净眼神,边引路边说:“我是溥家管家,溥家比较谨慎,以前有出过绑架事件,不过是在吉隆坡。”
路很长,绿高叶重叠连绵,种着像古画里的那种盘青松坐落在拐角,小路嵌着白玉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玉,旧石阶老到发绿。周净却说:“保镖是应该请。”
管家笑了笑,没有半点嘲笑,不介意说:“溥家在马来西亚调用的军队,跟着溥家走。在这里,只有两个放外面。”
周净说:“谨慎些是好事。”
管家说:“几年前溥家在吉隆坡出过绑架事件,只不过绑错了人。”瞧着年轻人微微吃惊的眼神,本来平安马上就要见这个人的,平安那天口袋着不就是此人名片,于是说:“你应该也清楚,平安的特殊。幸好有惊无险,绑匪还在牢里呢。”
“他们(军队)都是和溥家签协议的了,每次平安——我是说每次回到主宅大家都平安,他们都有一笔奖。每次出发前,都明确必要时候可以牺牲的。”
十来分钟路,周净绕过垂叶榕,比他人还高,石阶和栈道簇拥门口。眼见着也快到了,管家说:“麻烦周先生了。”
周净笑了笑:“应该的。”
管家进两扇高大枣红木门,中庭院展开来,笔直进入两扇敞开的大门,大厅摆着玫瑰花。香气实在是浓,周净一下没反应过来是玫瑰花,不是一朵朵、一束束,是巨团玫瑰,一眼过去比楼梯扶手高不少,比成人双手抱臂粗,圆柱形红玫瑰坛,左右各一个。
两个佣人迎过来,和管家交流几句,非英非中,周净猜是马来语。佣人转而带着两人往里走,管家说:“平安平时这个时候下课了,网球课,今天还在玩,我们去等他。”
绕开高大雕塑,大厅弯弯门廊,后面还有一扇门,略小,两侧摆着木头雕塑,油润润的,没太细看图案。头顶上遮阳庭院,往前走嫩绿色草坪,一大块,往左走,过了小溪小桥,底下人工石雕,水清得像刚倒上去一样,就是网球场了。
溥平安一身白衣,白色网球T恤,白色网球短裤到膝盖那儿,穿着白色运动鞋,白袜子过脚踝。不知是摔的还是热的,膝关节都是带红的。场上四人,一边溥平安,后头站着个人捡球,对面估计就是老师和助手了。
管家和佣人都没出声,站在场外观众——还有观众椅子,等溥平安注意他们。一回合结束,周净差点笑出声,这么个严正以待的架势,还以为这傻子天赋异禀,他们似乎很习惯傻子没接中,各自捡球。
也许是教练看了眼他们,傻子远远的终于视线对向他们,狗一样飞奔管家眼前,快乐地语气说:“奖励来了?”周净都没注意到,佣人之一托盘着玻璃杯,里头估计是柠檬汽水,冒着气泡,又有柠檬片。管家拎着三只巴黎水递给教练和助手,分别交待完,其中一个佣人领着他们出去了。
溥平安双手捧着杯子,以旋风吸入的速度喝完。佣人边摘下他的帽子,拿着毛巾擦他汗涔涔的额头,估计是冰毛巾,激灵得平安蜷了蜷肩膀。他抬眼,太阳穴到耳鬓都是粉通通的,血没涌入他眼球吗?一点活气也没有,语气倒是轻快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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