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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池凌像是被他大胆的动作惊到了,哑着声音直起了身体,正欲说什么,忽然寂静暧昧的氛围被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打破。
司野慌忙提上裤子,将池凌拉了起来。
门外的体育老师拧不开门,烦躁地挠了挠头,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锁了门,转身去找别的老师拿钥匙。
脚步声逐渐走远,司野松了口气,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漏了进来,窗户没上铁栏,他轻松撑着手翻了出去,池凌随后也灵活地跃了出来。
只是在右腿落在地面上那一刻,身形晃了晃,司野立刻搀住了他。
两人身体撞在一起,心脏都轻颤了一下。
腿间的凸起还没彻底消下去,他们悄声顺着墙根慢慢坐下了。
眼前是一面垂满青藤的墙,右上方斜攀出一丛盛放的艳红三角梅,站起来往前走两步就会踏进狭窄的排水沟里,实在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司野抓住了池凌随意撑在地上的手,心疼地吹去手心的灰,一不小心对上侧过来凝视他的桃花眸,傻傻呆住了。
他们的脑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两块磁铁,不受控制地越来越近,最后唇碰到了唇,舌勾到了勾,心满意足地攥紧了对方的手,面红耳赤地接吻。
像咬住了果冻一样,甜甜的,弹弹的,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错,骨髓里游走着细小的电流,司野半个身体都软了,一身肌肉没一块使得上劲。
直到头顶的窗户被走过来的老师关上了,身后的器材室里传来老师一边骂一边收拾羽毛球拍的响动,他们才分开了唇,不约而同地笑了,弓下腰像两只干完坏事的老鼠,悄悄地顺着墙根溜了。
教学楼静悄悄的,上午最后一节课进行了一半了,学生们多少有些急躁,有的是饿了,有的在想中午吃什么,还有的是坐不住了,目光频频往外窗外扫。
池凌没急着回教室,拽着他去了初中部,往班级最少的顶层走,走进了走廊深处的厕所。
司野有点腿软,“还、还来?”
虽然跟班长那啥很爽,但是不吃午饭……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在咕咕叫着的肚子。
“脱掉裤子。”
隔间里,池凌靠着门,轻声道。
厕所里亮堂堂的,不像器材室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前不久被池凌堵在厕所里换卫生巾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司野内心有些窘迫,但仍然顺从地脱掉了裤子。
“你竟然穿着我的内裤。”池凌看清状况,低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的时候,上扬的唇角尖尖的,凌厉又美艳,恍若玫瑰生出了硬刺,虽然漂亮却让人不敢亵玩。
这几天他见到班长笑的次数,比两年加起来都多。
司野的眼睛又直了,池凌不介意用皮相勾住他,刻意保持着对他来说,稍微有些生涩和困难的微笑。
他拿出消毒纸巾,垂下卷翘的长睫,轻轻擦拭司野微微分开的腿根。
那里简直一塌糊涂,纸巾擦下来一滩混着白浊的粘液,是司野抓着他弹跳射精的阴茎,硬要往自己的穴口塞……
磨得有些肿疼的外阴被冰凉的纸巾擦过,司野哆嗦了一下,穴口又惊慌地挤出了一点点白色,堆在粉嫩的小肉眼里。
池凌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手中的纸巾揉拧成了团。
巧克力上被洒了牛奶,中和了可可的涩味,吃在嘴里应该很浓郁香甜……
“下次想被真的射进去吗?”
擦干净了小穴,为他提上裤子,池凌按着他的宽厚肩膀,扬着漂亮的脸问。
司野咽了咽唾沫,毫不犹豫地说,“想。”
青春期的欲望是无法压制的,像烈日下的爬藤一样野蛮生长,燎原似的连成一大片。而试图点燃这一片寂寞荒芜的,是他喜欢得要命的班长。
“好,周末我们去开房吧。”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司野好不容易软下去的肉团又差点肿成一根大香肠。
他们干脆逃掉了最后一节课,司野熟稔地带着三好班长像个坏小子一样翻墙出学校。
平时人来人往的校外冷清得只有车子驶过,因为还没到走读的学生们应该涌出校门吃午饭的时候。
池凌对人生首次逃课充满了新鲜感,他们紧紧挨着彼此,走在林荫下,脸庞穿过忽明忽暗的阳光,池凌心里沉寂的阴影镀上朦胧的浅金,总是疏冷如雪的双眸内淌动着粼粼波光。
“你喜欢吃什么?”司野盯着他明显放松的脸,笑得宛如条捡回了飞盘邀功的大狗。
他看上去兴奋得像要随时转圈,池凌忍不住牵住了他不断在自己手背上划过的手,将相交的十指藏在长长的校服袖口底下。
“我不挑食。”
像是心脏突然被牵住了,司野脚步猛地一刹,抬头看看左右没人,迅速侧头在池凌的眼尾亲了一口,小红痣被口水濡得亮晶晶的,是他打下的标记。
“你是小狗吗。”
池凌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
', ' ')(',脸都没转过来,可被他亲到的这一侧,薄薄的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我是班长的小狗狗,汪汪汪。”
司野学着狗吐出舌头哈气,汗珠顺着额角滑落,牙齿与深色的肤色对比,简直白得反光,他爽朗帅气的样子让池凌下边有点硬得慌,直想对这个阳光大男孩做些很坏很坏的坏事……
司野不舍得让班长吃路边油烟熏人的苍蝇馆子,招手打了辆车往商圈去。
司机师傅把漂亮的班长认成了女生,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俩黏黏糊糊的牵着的双手,过来人似的语重心长地训诫道:学生要以学习为重,早恋考不上大学,没书读就会跟我一样出来开车……
“他是学霸。”司野嘿嘿笑着,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
“能考多少名啊。”
“考过一次年级第三。”
“啧就一次,那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司机师傅哂笑一声,有些不屑。
“其他时候都是年级第一。”
司机师傅立时语塞了。
司野眼中流露出得意,盯着班长淡漠的侧脸,内心被愉悦的情绪塞得满满的。
“你很关注我。”池凌贴着他的耳朵眼轻声陈述。
司野不小心泄露了从前内心的小秘密,害臊地抿起唇,紧了紧相握的手,池凌回应地用大拇指蹭了蹭他的虎口,两人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液,相贴的手心仿佛塞入了一个持续发热的热水袋,可没人舍得松开。
出租车安静了一路,到了商圈,司野熟门熟路地带着池凌往林立的高楼里穿梭。商场里有空调,一进去,凉风拂在汗湿的后背上,冰爽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可商场里的人也很多,池凌率先松了手,满满的手心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风穿过,司野有些失落,没有注意到池凌望向某处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和警惕。
司野毫无所觉地带着池凌上楼,进了一间韩式烤肉店。
司野是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烤盘上大块五花肉滋滋冒油,散发出油脂的香味,被这样的食物填满胃,才能真正满足口腹之欲。
他点了餐,让池凌坐着等他,然后去买冰淇淋。
明明是星期一,可人一点不少,司野等得快不耐烦了,才终于排到了他。
他回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替他们烤上了。
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支冰淇淋,池凌的眼神还有些发怔。
“怎么了?不喜欢吃烤肉吗?”司野紧张地看着他。
旁边的服务员将烤好的排骨裹上芝士,周到地夹入他们的碗内。冰淇淋化了一点,滴在手背上,池凌终于回过神,舔了一口塌下去的奶球尖。
“喜欢。”
嫩红的舌尖舔上浅茶色的冰淇淋球,对面的人微微眯着桃花眸,像猫一样可爱又优雅。
司野挥退了服务员,挤在池凌的身旁,非要跟他肩挨着肩,坐一块儿吃。
刚吃没两口,司野就陷入了回忆中。
他一直很讨厌吃食堂,难吃,人还多,去晚了没位置,去早了没菜,可是他每周有三天都会去挤食堂,就为了远远看池凌吃饭的样子。偶尔隔着嘈杂的声音与池凌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相撞,他总紧张地想,班长会不会注意到他了。
可是每次事实都告诉他,他想多了。
有一次,池凌身旁的位置难得的空着,司野立马端着餐盘从潮水般的人流里挤了过去,甫一坐下,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差点摔倒,他这才反应过来没人坐的原因是凳子坏了。可司野依旧没动弹,端坐在跷跷板似的凳面上,极力维持着平衡。
那时候他们肩膀和肩膀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可是那顿饭也依旧沉默无比,就像他们俩在教室里相遇的时候,谁都不会跟对方打招呼。
哦不,临走的时候,池凌端起餐盘冷漠的说了一句,“你的油溅到我校服上了。”
司野愣愣地抬起头,才发现池凌干净整洁的袖子侧面沾着星星点点自己刚才吃得粉条甩出的油,他尴尬得说不出话,闷着头只想一头撞死在桌角……
“班长,你为什么喜欢我?”司野对这件事摸不着头脑,盯着身侧人沾着奶渍的唇角,紧张地问道。
池凌顿了顿,收起了烦堵的心事,一口咬掉了最后一截蛋筒,“你猜。”
司野当然猜不到了,他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不敢问了。几个小时前池凌才跟他说他喜欢他,他害怕这是神明赐予的一场秘密的梦,说出来就破了心愿,会被叫醒。
吃过午饭,司野收不住了,彻底撒了欢,兴冲冲地还想带池凌去电玩城玩,池凌摇了摇头,拿出了班长迟来的威严,肃声说下午必须回去。
司野只好老实了。
反正……他们周末还要出来。
司野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赶回了学校,到了教室外,司野率先迈步进去,他们回来得正是时候,还有十分钟就要上下午第一节化学课了,教室里黑漆漆的,所有人都趴在桌上睡觉,他
', ' ')('一坐下回头,发现池凌不见了。
走廊里也没人,他刚想往楼梯上走,隔壁教室蹑手蹑脚拐出个人影,啪地一下揽住了他的肩膀。
“好哇!”
司野被吓了一跳,回头撞上一张痞坏的娃娃脸,又是文科班的文春。
“野哥,出去吃怎么不叫我啊?”
他鼻子灵,嗅到了衣服上没散尽的味。
“下次。”
“啧,最近怎么感觉你都心不在焉的。”
“唉,要你管,你他妈烦不烦。”
对于司野来说,只有池凌才是易碎的琉璃,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其他雄性都是臭泥巴,他都没太大的耐心。
他不耐烦地将文春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下去,拉着脸往楼上走。
文春无聊也跟了上去,迎面逆光走下来个人,司野登时双眸放光,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你去找班主任了?”
“嗯。”池凌的眸光淡淡扫过文春,垂眸掩下不快,跟着黏上来的司野并肩下楼。
“那老头没为难你吧?”
“没,我说我家里临时有事。”
“那就好……”
文春彻底成了团空气,纳闷地站在楼梯上看着两人亲密相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下午上课,池凌跟司野换了个位置。
“班长坐后面就是安妥,”黎小明转过身说,“你坐我后面的时候,总蹬桌子,蹬得我心烦。”
司野偷偷摇了摇藏在课桌下与池凌相牵的手,趴在桌上挑眉笑着说,“那以后都这么坐。”
池凌瞥他一眼,右手继续若无其事写笔记。
课桌底下偷偷牵着的手,就像黑豆泥碰上糯米糕,黏在一起后怎么都扯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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