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明注视着这一切,默默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接下来的几天,陆闻一直在抢活,任骄明除了每天早上还要去接楚商络外,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陆闻在做。
楚商络见陆闻细心,又因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平日里工作时也会主动和陆闻说说话,陆闻这人真诚风趣,说话也是顺着楚商络的,从没让楚商络冷过场。
林治在时也会加入说上几句,任骄明像被他们隔在了外面一样。
本来楚商络也有意带上任骄明,但任骄明这段时间一直在疏远他,除了工作更是没有多余的话,楚商络时常看着任骄明离去的背影,知道任骄明迫不及待想要走了,以前还装装样子,现在是连靠近他都不想了。
楚商络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明天就要拆线了,是不是等拆完线,他和任骄明这短暂的,暧昧不清的上下级关系,也就像愈合的伤口,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呢?
但怎么可能呢?伤口愈合了,疤痕还在,永远提醒着自己为了救任骄明挨了这一刀,就这样放任骄明离开,他还是不甘心啊。
第19章
拆线这天,陆闻以提前适应为由,也跟着来了。出门时正好碰到姜嘉,姜嘉一听说楚商络和任骄明去拆线,也要跟着。楚商络踢了他两脚让他滚一边去,姜嘉依旧死皮赖脸跟着他屁股后跑,楚商络懒得再踢了,也就把人带着了。
楚商络这人不娇气,别的纨绔子弟身边跟人是因为太娇气,他是因为太随性,更不会记大夫说的注意事项之类的,他觉得这都没什么事,所以这活就落在秘书身上了。
拆线的时候,楚商络将眼睛移向别处,肉皮上传来丝丝的痛,陆闻注意到后就主动和楚商络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任骄明缝针少,很快就拆完了线,站在一边等楚商络。
姜嘉凑到任骄明身边,小声说:“看看人家陆闻,才是当秘书的料,你再看看,哪像当秘书的?你就应该去当董事长,你管我管的时候比我爸还狠呢!”
任骄明姜嘉的话置若罔闻。
姜嘉也习惯他这样了,就又凑到楚商络身边加入他们的聊天了,等楚商络拆完线,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狰狞的疤痕,想着伤口愈合,但疤痕还是会永远会提醒他所受过的伤。
这时候陆闻已经和姜嘉抢着服务楚商络了,一个帮着楚商络穿外套,一个给楚商络戴手表。外科医生在一边看着,心想不愧是传闻中难伺候的楚商络,拆个线都要跟着三个秘书伺候。听说之前都因为他太难搞,都走了两个秘书了。
因为姜嘉和陆闻的抢活,这么一来,任骄明更是被挤兑的没活干了。
但任骄明明显不在乎,姜嘉就又贱兮兮凑过去问:“哎,你的活都被抢了,你有没有点别的想法?”
任骄明连个眼神都没姜嘉,看楚商络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
姜嘉撇撇嘴,就跟在后面收拾东西的陆闻叨叨:“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那他从以前就这样对什么事都没有反应吗?他这样的性格好气人啊。”
陆闻一笑:“大概是还没受到足够的刺激吧,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情绪波动,他只是比所有人更善于隐藏罢了。”
“刺激啊……什么刺激呢。”
姜嘉真想在任骄明脸上看到点不一样的,金钱?不行,任骄明不缺钱。亲人?不行,他也没有亲人。七情六欲贪嗔痴念,姜嘉挨个设想了一遍,发现任骄明好像哪样都不在乎。
他郁闷的叹口气,回过神时发现连陆闻都出门了。
*
这天晚上,楚商络和陈天韵合作的项目出现了一点小问题,陈天韵认识姜嘉很久了,就让楚商络把姜嘉带着,谈完工作一起吃个饭。
迫不得已,楚商络只好带上了这个糟心玩意。
这次约的地点还是上次楚商玥走丢的gay吧,三个人一进去,历史重演,依旧是一群男人跟他们要号码。
楚商络快受够陈天韵这种恶趣味了,谈个工作约你妈gay吧!
姜嘉全程当起了护花使者,只要有人向楚商络贴过来,他就把那人推一边去。任骄明气场太冷,很少有人来要号码,但也有不怕死的,鼓起勇气拿出手机,任骄明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人就磕磕巴巴说不出话了。
来到包厢,这次陈天韵没玩大尺度,身边坐了五六个男孩,轮番用嘴给他喂水果。
楚商络看到就是一皱眉,这下更烦了,他把手机往桌上用力一放,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快点谈吧,我还有事。”
陈天韵笑吟吟,眼泛桃花,“这次见面楚老弟还是这么真性情啊。”说完他看向楚商络身边的姜嘉,“姜少爷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最近又买了个宝驹,哪天去我那玩玩?”
姜嘉眼前一亮,“好啊!我好久没赌马了!”
楚商络当即给了他一巴掌,“还赌马!输的那一百万什么时候还我?”
姜嘉委屈:“万一赢回来了呢。”
陈天韵笑道:“随便玩两把,没事的,咱们谈正事吧。”
几人谈起了正事后,姜嘉听不懂,闲着无聊就和陈天韵身边其中一个一身皮衣的男孩聊天,“哎,你干这个这么久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一个基本上没有情绪的人,爆发出特别强烈的情绪?”
男孩一笑,“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