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这间客用浴室之一里被称作浴缸的存在,依然是陈小橙一家四口住的房子的面积几倍多。
傅晔修是好人,陈小橙不酸。
主人家不介意,陈小橙也不介意,她在浴缸里舒舒服服泡澡。
热气蒸腾,水汽弥漫,陈小橙被熏得昏昏欲睡。
一个小时后。
傅晔修上网搜索:女人洗澡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最前面的三条答案,都是20分钟。
时间如此统一,这个答案应该正确。
傅晔修问贺嘉勒:“她会不会在浴室里昏迷了?”
贺嘉勒认真思索,严谨回答:“不排除这个可能。”
傅晔修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其找一位能够最快赶到他别墅的女士过来。
“领路员”实际是管家,适时提出建议:“家里需要请一位阿姨。”
傅晔修“嗯”了一声,大步走到浴室门口,用力拍打房门,高声喊叫:
“陈小橙,你听得见吗?”
贺嘉勒惊愕。继而,疯狂大笑,“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到头掉,一边摸索出自己的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你这么没有风度的一面,值得让所有人观摩。绝对可以洗刷你‘冷酷无情’、‘冷漠无感’的洗脑包。”
傅晔修没有听到浴室里的一丝声音,冷酷无情地喊贺嘉勒过来一起叫门。
他又看向管家,管家恭顺地低头垂眼。
这位是长辈,算了。
陈小橙迷迷糊糊醒来。
浴池里的水虽然是恒温的,但她还有一部分-身体露在外面,睡了不知多久,肩颈处已是一片冰凉。
抬头望向浴室里的挂钟。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
陈小橙赶忙起身,擦干身体。
不知是因为在水里泡久了,还是生病了,她浑身无力。
收拾妥当,陈小橙扶着墙壁,走向房门。
手上也没有力气,玻璃门的滑轨似乎是生锈了一般,陈小橙很是费劲儿,才堪堪推动。
她再使出吃奶的劲儿,玻璃门是滑动开了,她也因为惯性向前滑了过去。
脚下无力,站立不稳,将要摔倒。
好在贺嘉勒站在那个方向,她大约可以避免脸朝地的悲剧。
她果然被人接住。
那人极为绅士,只是扶住她的肩膀。两人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陈小橙记住了,他身上传过来的经雪松柏的气息。
“谢谢。”陈小橙抬头。愕然发现,接住她的不是贺嘉勒,而是,
傅晔修。
第4章 雨过天晴
贺嘉勒先前还真的没有往傅晔修看上陈小橙这个方向思考问题。
因为这位冷血无情资本家曾经说过:
[恋爱只是为了产生多巴胺。
他通过学习以及将学到的知识转化为金钱,已经能够产生足够多的多巴胺,无需浪费时间和精力探索另外的、令他不可理解的领域。]
贺嘉勒向傅晔修投去鄙视的眼神。
扶人的动作再绅士,也掩盖不了傅晔修横插一脚挤开他的猥琐。
这是老铁树要开花了啊!
老铁树喊他去给玫瑰花检查身体,贺嘉勒站在原地没动。
“先给她查体温、验血。体温测试仪,你会使用吧?采血器也会,是不是?”
给老铁树提供献殷勤的机会。
最基础简单的医疗器械,傅晔修家里都有。
他也经常亲自给猫儿子量体温,采血检测。
傅晔修看向陈小橙,这只刚刚涅槃的小凤凰,身上似乎也有猫的特质。
陈小橙:“这些我也会,我自己来吧。”
更像是小兔子。傅晔修在心中补上。
亲自带陈小橙去医务室。
贺嘉勒和管家两人也跟上。
陈小橙自己测了体温。
贺嘉勒诊断:“有些低烧。”
采血器使用简单,在手指头上“叮”一下即可。
曾经被“叮”过的微微疼痛,似是已经回到了指头上。
每一根。
十指连心,心连全身。
曾经被“叮”过的可能只有那么一两根指头,现在感受到疼痛的是全身的神经。
陈小橙微不可见地皱了眉头,右手捏着采血器,一点、一点靠近左手。
采血器距离左手中指很近了,左手中指上似是浮现出血珠。
陈小橙意欲闭上眼睛,转念想到是自己在操作采血器,反而努力瞪大了双眼。
“闭眼。”经雪松柏的气息传来。
她微微颤抖的两只手都被握稳了。
或许是采血前的感受已经足够丰富而精彩,这一次被“叮”,陈小橙竟然一点儿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贺嘉勒识时务地接过了后续操作。
傅晔修摄来的眼神满含杀气。
好怕怕哦~
人家女生说要自己来,你真的让别人自己来,你不孤生谁孤生?
——追求女孩儿经验极其丰富、被甩99次的贺嘉勒如是吐槽。
管家先生为陈小橙送来了一杯热水。
“谢谢。”陈小橙捂着水杯。
抬眸看了一眼还停留在她近旁的傅晔修,“我对疼痛的忍耐度太低了。”
说着,闭上嘴。
她为什么要向傅晔修解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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