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定定地看着他,尝试在他眼底找到他撒谎的证据,可盯了半天,原嘉逸的眼睛里除了潋滟的水光外,什么都没有。
“那好吧,我帮你搬家……”
“不不不,薄先生,咳……我明天要去医院,我们再接头很不方便,”原嘉逸捂着嘴咳个不停,嗓子里又疼又痒,仿佛是在惩罚他在午间的大喊大叫,“再说了,我行李不多,一趟就搬走了。”
看薄慎言还盯着他看,原嘉逸有点慌张,嘴唇咬了又放,放了又咬,终于绞尽脑汁地找到了个理由避开他的注视,“我,我先收拾行李吧薄先生,很晚了,您快上楼睡觉吧。”
说罢,他担心薄慎言又拖住他不肯放,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去找拖鞋。
“你饿不饿,睡了那么久没有吃东西。”
薄慎言摸摸他的脸,一副很舍不得出去的模样。
“您饿了吗?我去给您煮点面,”原嘉逸穿上拖鞋,轻碰一下被绷带包得厚厚的手臂,睡了一下午,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但是略为发僵,“呃,面可以吗?”
“可以,”薄慎言跟着他走出卧室,“我来煮。”
趴下甩着大尾巴围住原嘉逸不停地转悠,糯米烦躁地趴在原嘉逸腿上不看它。
薄慎言戴着围裙弯腰切西红柿,他切得不熟练,汁液溅在脸上,凉得他向后闪了一下。
原嘉逸抿抿嘴唇,轻皱着眉头抱起糯米走到他旁边,“薄先生,要不我来吧。”
“不用,你就坐在那里,”薄慎言俯身轻吮一下他的唇瓣,“看着我就好。”
原嘉逸的心情乱极了。
他知道原淼此时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盛江河总是有办法,让那些已不能被称之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们将原淼的命肆意践踏。
而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根本不知道原淼在哪里。
吃过了薄慎言煮的面,原嘉逸跟他说了谢谢,又道了晚安,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一起……”
睡么?
薄慎言的话被自己咽下,也被原嘉逸刻意隔绝在门外。
他知道盛家父母是故意的,但没办法,盛澜是爷爷奶奶的恩人,也就是他的恩人。
总不能忘恩负义了。
等盛澜住进来,就跟他说清楚。
两家的婚约作废,但对盛家,他仍会鼎力相助。
原嘉逸卧室的灯熄了,薄慎言在他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楼。
楼上的门被关上,刚熄了灯的卧室便亮起了一盏微茫的台灯。
原嘉逸从床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边上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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