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自己腿上,长发之下一张脸白生生。面上半分粉黛都没有,却到底还是难掩姿容。
似是察觉到姜玉堂停了,沈清云带笑眼神也跟着落了下来。
那一双带笑眼睛像是月牙一样,带着里面零星水意落入他眼中。干干净净眼里是藏不住深情,明目张胆都是他。
姜玉堂忽而起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时候还没忘了,将那一托盘肚兜带上。
微风吹起,明月楼下,湖面上绿藕微微晃荡。素白色玲珑纱撩起,似是听见里面声响。
沈清云没一会儿就哭了,姜玉堂从托盘中挑了件雪青色给她,非要她穿。她浑身上下白像雪一样,只有那一件雪青色肚兜。
身段纤秾合度,腰肢盈盈一握。
姜玉堂刚想将人按在床榻上,从后面疼她,她便哭浑身颤抖,红唇被她咬水光淋漓,她扭过头去寻他脸:“我……我要看着你。”
“就你最娇气!”姜玉堂轻笑了一声儿,却到底还是舍不得她。
他只有硬生生忍着,耐着性子又将人抱在了怀中。
两人面对面,他掌心掐捧她腰。没多久,她又嫌重,抱着他脖子,哭着眼泪砸在他颈窝上,嘴里一个劲儿喊疼。
从夜半一直到天亮,那玲珑纱后面30340动静才停下。
两人汗渍淋漓抱在一起,床榻上,那一托盘薄纱似肚兜也脏了,细带子挂在床沿上,被风吹微微晃荡。
翌日一早,两人都没能起来。
今日难得沐休,姜玉堂抱着人睡了个回笼觉。等醒来之后,怕是都午时了。身侧人缩在海棠木如意床上,身子却紧紧靠着床沿,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昨日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今日就是翻脸不认人。姜玉堂一边摇头,一边叫人起来。
“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头疼。”姜玉堂将人从床榻上拉起来,沈清云双腿双手都像不是自己,打着哆嗦。
一只脚下了床榻,承不住力,双膝跪了下去。这一磕,倒是将她直接摔醒了。
“怎么了?”外间姜玉堂直接大步走了进来,瞧见她跪在绒毯上,立马将人扶了起来:“好端端怎么摔了?”
沈清云水润泛肿眼睛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厉害:“没事。”
外间,赵禄已经将午膳布置好了。
这个时辰点,只能早膳午膳一起用。沈清云吃素来少,胃口像猫一样。姜玉堂见她面色有些白,亲自给她夹了块鱼。
“清早刚送来鲈鱼,味道鲜美很。”
那鱼肉落入她碗中,沈清云拿着筷子手立即就放了下来,碗筷声音弄有些大,桌面上都听见。
“我吃饱了。” 沈清云站起来,又道:“我去给老太太请安。”
那背影消失在眼前,毫不犹豫,从始至终没再往他那儿看上一眼,眼神也从未落在他身上。
赵禄在一侧布着菜,见世子爷眼神一直盯着门口,神色有些不对劲,这才上前:“表少爷胃口小,只怕是真吃不下了。”
目光落在那快鱼肉上,他又笑:“瞧瞧,这表少爷不爱吃鱼,这点倒是与世子您不同。”
姜玉堂自小就爱吃鱼,且又喜鲜美之物,姜老夫人常常笑他,上辈子怕是一只猫。
他记忆中,倒是也有一个人,从不吃鱼。姜玉堂神色暗了暗,也跟着放了筷子 。
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姜玉堂道:“昨个儿太子赏那套羊脂白玉首饰……”
本是想让人直接送她那儿去,又想起她大概几率是不会戴。
“送到这儿来吧。”姜玉堂垂着眸,一边整理着衣摆,一边往前走:“还有……”他停下脚步,目光往后看了眼。
赵禄跟在他身侧,满脸是笑。
他沉着脸,目光凉凉:“我吩咐你让绣娘做女子衣裙,你拿来是什么?”
“裙……裙子啊!”赵禄挠了挠脑袋,随即用力一拍:“主子您说做些各式各样,奴才就这么吩咐下去了。”
他一时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弯着身子小心翼翼问道:“世子,那……那还让绣娘做吗?”
姜玉堂朝前走步子停下,拉着领口手一点点放下来。他垂着眼帘,抬手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到底还是笑了:“做。”
沈清云出了明月楼,去了趟寿安堂,出来之后,正是下午。
入秋之后,天气不冷不热,出奇好。
府中如今张灯结彩热闹,原因是姜二少爷姜文林要娶亲了。他这门婚事定快,全凭他母亲周氏。
周氏不知从哪里听说,人生大事,双喜临门。想着姜文林来年三月科举夺魁,急匆匆给姜文林便定了亲,这个月月中就成婚。
对方是谁,沈清云不知道,她蹲在地上,喂那只流浪小野猫。
只是假山后对面,几个小丫鬟十来岁大,凑在一起说女儿家小心思,她不想听也不行:“如今三房乱很,听说二少爷硬是要把他屋子里两个妾室给送到庄子上。”
“是啊,平日里二少爷温温和和,没想到也这样心狠。”
“看样子对这二少奶奶欢喜很,这样重视。”
如今世家少爷都是如此,成婚前会纳妾找通房。等要成婚,便将人给撵到庄子上。
少爷若还记得你,过几年等生了嫡子还会接你回来,这要是把你忘了,你就得一辈子死在庄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