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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晏鹤清父母在世,亦不会舍得他辛苦。
陆凛沉默片刻,换了话题,“你的头髮卷了。”
“噢,是的。”晏鹤清倒是忘了这事,他露出浅浅的笑容,“我头髮湿了就会天然卷,大概是遗传我母亲。”他眼里透出怀念,“我记得她头髮是天然卷。”
上车了好一会儿,晏鹤清的嘴唇还是发青,陆凛拿过保温杯,旋开倒了一杯姜茶递给晏鹤清,“我没喝过。”
言下之意很干净。
“谢谢。”晏鹤清接过喝了一口,有点烫有点辣,所过之处却很舒服,他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上次在山谷,好像也是这个味道。”
安静片刻,陆凛才说:“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出状况。”
晏鹤清微微一笑,“确实是,但不管您信不信,我其实是很少出状况。”
这时司机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陆总,到晏先生楼下了。”
迈巴赫已经在雨中停了小几分钟。
陆凛有些低气压。
这么快。
嘴唇刚动,晏鹤清先一步出声,“陆先生,雨这么大,要不上我家喝杯热水?”
026
热水?
司机眼角悄悄抽搐, 他第一次见有人请陆凛喝热水。
全京城想邀请陆凛酒局饭局的人,恐怕听到这句话都要吐血。
司机还在感叹,后视镜里, 陆凛开车门了。
“!”司机大惊, 竟然真要去?他赶紧开门撑伞跑后排给陆凛遮雨。
陆凛接过伞, 另一边晏鹤清已经下车了,几步跑进单元楼, 在门口等他。
陆凛撑伞过去,随后收了伞,晏鹤清走在前面, “我家在3楼。”
墙皮在橘光灯下有一种湿漉漉的潮湿气息, 狭窄的楼梯踩得光亮, 陆凛望着少年的背影, 很快就到了3楼。
一梯两户,晏鹤清从口袋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往左扭一圈,门锁咔嚓一声打开了。
晏鹤清推门进去,先摁亮了灯, 晏鹤清换上拖鞋,侧身让门, “您进来吧。”
陆凛将雨伞靠在墙根,看向晏鹤清, “有鞋套吗?”晏鹤清的家, 应该没有他鞋码的拖鞋。
晏鹤清摇头, “不讲究这些, 您直接进来就行。”
老房子的瓷砖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但少年勤快,拖得反光发亮。
陆凛的皮鞋已经沾了雨水,他在屋外脱掉皮鞋,光脚进屋。
晏鹤清微怔,他垂下眼睫,脱下外套挂在门后,快步进屋先打开了小太阳增温。
陆凛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进屋四处打量这个小鸽笼,他走到沙发,等晏鹤清开口请他坐下,才坐到沙发上。
晏鹤清拿过一套家居服,“您稍等,我换身衣服。”
快步进了卫生间。
隔音差,一墙之隔,卫生间里窸窣的动静清晰可闻。
晏鹤清换得很快,一分钟左右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宽大的圆领套头衫,一条黑色长裤,套头衫大到空旷,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到他两块凸出明显的肩胛骨。
平时晏鹤清穿着外套还不算特别明显,一旦脱了衣服,触目惊心的瘦。
晏鹤清脖间还搭着一块干毛巾,他头髮随意擦了几下,有些许的蓬卷,他擦着手说:“我去烧水。”又进了隔壁厨房。
茶几上放着一本书,全俄文的《细胞学》。
夹着书签,露出来一小片绿色的叶子装饰,陆凛视线扫过,已经看了大半。
厨房里,晏鹤清倒了两瓶纯净水进水壶,开火烧水。
又拿出淘米篮,舀了三杯米,淘了四五遍,将洗干净的米倒进电饭煲,通电煮饭。
冰冻室还有一块瘦肉,晏鹤清取出来接冷水泡着解冻。
这时灶上的水壶开了,晏鹤清取了一隻干净杯子,倒了杯热水,又从冰箱拿了几个苹果,洗干净一起端了出去。
陆凛还是他离开时的坐姿,“水很烫,要凉一会儿。”晏鹤清将水杯果盘放到陆凛面前的茶几。
陆凛问他,“你学生物?”
晏鹤清也注意到了茶几上的书,他拿开放进抽屉,“暂时没有,下学期开学才转系。”
陆凛眉心微动,转系要求一般是年级前五,看来晏鹤清成绩斐然。
他余光扫过沙发扶手那堆书,全是教材,房间也没电视,游戏机,“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学习?”
“偶尔会看小说。”晏鹤清从茶几下面拉出一张小凳子,坐下挑了一个苹果削皮,“学校图书馆免费,种类还齐全。”
晏鹤清削苹果很利落,薄薄的皮,还不会断开,陆凛望着快速变长的苹果皮,“看什么类型?”
原文没提过陆凛看悬疑小说,但上次在冰湖,晏鹤清在陆凛的帐篷里看到了,他削好了苹果,仔细切成小块,“悬疑推理,很喜欢阿加莎的作品。”
牙签盒里倒出一小
', ' ')('把牙签,插在苹果上,递给了陆凛,“这个苹果口感脆甜,您尝尝。”
陆凛很少吃水果,尤其苹果,但他还是拿了一块苹果。
安静的屋子里,偶尔有小太阳燃烧的声音,这是劣质电器的通病。
沙发旁摆着一个大花瓶,大捧梅花已经干了,像干花,隐隐约约还有淡淡梅花香,在花瓶旁边,有一个显眼的电子秤。
这在男生房间比较少见。
晏鹤清并没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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