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在整理果篮和营养品,程简送的。
陆翰走到床尾, “小驰, 你朋友来看你了。”
陆牧驰没反应。
陆翰回头看了晏鹤清一眼, 才又说:“是晏——”
陆牧驰瞬间掀开被子, 他坐起身, 马上搜寻病房,旋即目光定格在病房门口。
一周不见,他望着晏鹤清的眼神要生吞活剥一样,后槽牙咔咔作响,晏鹤清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气势汹汹要揍人的样子。
陆翰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你……”
陆牧驰直接格开陆翰的手,鞋也没穿,光脚几步冲到晏鹤清面前。
陆翰上前要拦架,忽然“砰”一声,陆牧驰绕过晏鹤清关上门,飞快反锁。
陆牧驰心跳极快,眼神没一刻离开晏鹤清,他想他,他该死地想他!
“小驰!”陆翰更担心了,几步挡在晏鹤清面前,拼命和陆牧驰使眼色,“朋友来也别那么激动!”
晏鹤清是他接来的,出事了,陆昌诚又要骂他蠢!
陆牧驰却盯着他们两人距离,陆翰离晏鹤清太近了,他皱眉,“你先出去。”又指示护理,“还有你。”
陆翰一愣,没反应过来,陆牧驰开门推他出去了,护理紧跟着出去,陆牧驰再次飞快关门上锁。
他怕晏鹤清又走了。
面上却是冷漠,“谁让你来的?”
晏鹤清神情平静,“你爷爷。”
陆牧驰不信,“你几时和我爷爷那么熟了?”他死死盯着晏鹤清,想从他平静脸上找出一丝儿破绽。
晏鹤清知道他想听什么,他讽刺勾起唇线,“我不是受虐狂,在被你掐脖子暴力对待后,还上赶着来看你。”
“你……”陆牧驰戳中痛处,用力吞咽几次口水,终于找到反驳的话,“是你先气我,我没控制住……”
“你爷爷让我劝你吃饭。”晏鹤清打断他。
陆牧驰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又憋闷,他知道晏鹤清是自己想来见他,但还在生他气,就搬出爷爷做借口。
他咬着牙,“吃就吃。”
他还是挡着门,直到晏鹤清走到沙发坐下,他才跟过去。
晏鹤清目光落到茶几上的水果盘,全是高档水果,还有一把水果刀,他拿起水果刀,拇指若有似无划过刀尖,陆牧驰眼眸一亮,他咳嗽一声,“我吃苹果。”
语音刚落,晏鹤清又将水果刀放回原处。
陆牧驰脸色变了几变,“……”他重重坐到晏鹤清对面沙发,随手抓个苹果,拿过水果刀胡乱削。
没多会儿,佣人送饭来了。
陆翰在门外,没听到砸盘子声,等一会儿佣人双手空空出来,他眼皮跳了几下,这晏鹤清……还真有用?
陆翰摸出手机要给陆昌诚报告,走几步,他忽然回头问守在走廊的保镖,“怎么就你一个?”
守在医院的保镖,他记得有两个。
保镖回:“赵强下午请假了。”
陆翰是顺口一问,得到回答,他匆匆进了隔壁房间打电话。
*
与此同时,赵强战战兢兢到了一个钓鱼场。
七点多,钓鱼场亮着灯,偌大场地,只一个男人在岸边垂钓。
赵强双腿发着抖,小声询问接他进来的年轻男人,“陆、陆总找我什么事啊?”
助理面色温和,“去就知道了。”
赵强在陆家入职以来,就只远远,很远地见过陆凛几次,快到岸边,他双腿直接软了,差点跌倒,还是助理眼快扶住他,“不用怕,陆总问什么,你照着回答就是。”
赵强赶快点头,“是是是,我一定答。”
橘光落到陆凛后背,他坐在折叠椅上,身侧摆着一个水桶 ,有鱼在蹦跶,溅出了几滴水,落在地面,颜色很快变淡了。
助理停住脚步,微微躬身,“陆总,赵强来了。”
赵强也赶快鞠躬,“陆、陆总好!我是赵强。”
陆凛没有回头,还是把着鱼竿,嗓音低沉,“你先出去。”
助理默默离开了。
只剩赵强和陆凛,天气不算冷,但也不热,赵强后背却快被冷汗打湿了,陆凛迟迟未开口,他只好吞咽着口水,主动询问:“陆总,您找我什么事?”
浮漂动了,陆凛收杆,是一尾小鱼,他取下小鱼又放回水池,不急不缓开口,“去年陆牧驰私下做的事,挑紧要的说。”
赵强心脏抖了一下,陆牧驰的私事可太多了,哪些算紧要?但他又不敢问陆凛,索性将他保护陆牧驰以来,陆牧驰做的所有混账事,事无巨细,通通坦白。
陆凛还是钓着鱼,只是到去年十月份,他眉峰一凝,语调降了几度,“京大学生?”
赵强马上说:“是的是的 ,我听那个京大学生的意思,是学校有一个和林家小公子有几分像的新生,撺掇小少爷去瞧瞧。”